“大哥,現在呆著也無聊,要不要聽俺講講斧頭幫的故事?”鄭鐵牛挪動鐵塔一般的身軀,湊到雷立近前。
“你們斧頭幫幫主是你,嘍囉是你,壓寨夫人也是你,是吧?”雷立拿出‘九州誌’,百無聊賴的隨便翻閱著,卻懶得再搭理鄭鐵牛了。
“啥?”鄭鐵牛牛眼圓睜,言語中充滿了不甘心,“俺隻是借那斧頭幫的名字,人家真的斧頭幫可是有五六十號人的,這黑木林是他們的地盤,常在這附近走動,聲勢大著呢。”
“什麼?”雷立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是說,這附近有山賊?”
“對啊,咋啦?”
雷立一陣眩暈,自己還傻吧垃圾的點火烤兔子呢,那升騰的黑煙不是擺明了給那些山賊傳達了有人的信號嗎?
“咱們趕快走。”雷立一把拉起一臉驚愕的鄭鐵牛,欲快步離開。
“喲,二位客官,往哪兒去啊?”戲謔聲起,前麵路側的草叢中一陣簌簌,鑽出了二十幾個人來。
奶奶的,還是晚了一步。
“二位別急著走啊。”為首的枯瘦男子笑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你若是個守財奴啊,咱們哥們管殺不管埋。”
語言流利,一氣嗬成,比那個不爭氣的莽大漢小弟強了一百倍都不止。
雷立冷笑一聲,道:“這樣才像點樣子,不過從來都是老子搶別人的錢,還沒人從我這裏成功的拿過一分一毫呢。”
“對!”鄭鐵牛把巨斧橫在胸前,一臉的大義凜然,“俺們千辛萬苦烤好的兔子可不能給你們吃。”
“這樣啊!”枯瘦男子費解的晃了晃腦袋,“俺家小強的肉塊吃完了,俺正想找點新鮮的呢,兄弟們,給俺砍了他們。”
二十幾把寒刀,明晃晃,被各自的主人高舉過頭,繞過枯瘦男子,直奔雷立和鄭鐵牛二人而來。
二十幾人對兩人,看起來雷立和鄭鐵牛二人沒有一絲的勝算。
隻可惜,雷立一向都是一個不受人威脅的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雷立哈哈一笑,雙手甩動之間,四道白芒橫掠而過,三柄徑直隱沒在衝在最前麵三人的頸內。另一柄卻如同螺旋飛鏢一般,急速內旋著,帶過尖銳刺耳的風聲,隻在百分之一秒便掠過數個山賊的脖頸,在空中劃了一個詭異的大圓弧,重新回到了雷立的手中。
前三柄是鐵匠打造的普通飛刀,那如螺旋鏢一般的最後一柄,卻是雷立從河中大石下偶得的高品質利器。
不知為何,這種高難度的靈氣契合,令飛刀高速旋轉,隻有這柄不知名的飛刀能夠做到。
前三人皆瞬間身死,踉蹌撲倒在地,手中鋼刀甩出好遠,再也無法動彈。
其餘眾人麵麵相覷,一愣之間,步伐緩了下來。
突然之間,前麵熟人脖間一道細小傷口突顯,瞬間撕裂變大,炙熱的鮮血噴湧而出,星星點點,散落在空氣之中,濃烈的血腥氣息彌漫開來,完全壓蓋住了初春清新的泥土芬芳。
一個回合,十一人身亡。
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人,包括那開始盛氣淩人的枯瘦男子,皆凝滯住了表情,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
囂張跋扈的山賊,前一秒還叫囂著將雷立砍成碎片喂狗,下一秒卻已然身死十一人,隻餘下十幾人,渾身戰栗,驚恐的紛紛向後退去。
所謂聲勢浩大的山賊,不過如此,雷立冷笑一聲,隨意的抖動著手中散發森然光芒的銳利飛刀。
“你、你是修者?”枯瘦男子結結巴巴的喊著,早已不複方才的淩人氣勢,身形卻無法動彈分毫。
“大哥。”鄭鐵牛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放他們走嗎?”
所有的山賊都停止了動作,在雷立的飛刀攻擊麵前,逃跑是徒勞的,隻能靜靜的等待雷立的宣判。
雷立森然一笑,道:“我的義父曾經教導過我,斬草要除根。鐵牛,當我的小弟,也要有如此覺悟才行,這些人,就交給你了。”
而後,雷立高聲對眾山賊喝道:“你們能從我這兄弟斧下逃脫的,我便不再追殺!”
說著,眼睛瞥向鄭鐵牛,眼神意味深長。
鄭鐵牛與雷立對視數秒,眼神終於變得決然起來,一柄巨斧毅然握在手中,冷漠、果敢,鐵塔一般的身形直衝入了山賊群。
“殺了他——”一個山賊話未喊完,聲音戛然而止,巨大的斧尖橫腰掃過,骨肉分離。
鄭鐵牛,如同下山猛虎,絞肉機一般,身形所過之處,無不血肉橫飛,哀嚎遍野。
八百斤巨斧,幾千斤的力氣,如果隻論近戰,雷立也決然不是對手,何況是這些小嘍囉?
雷立抱肩微笑的在一邊看熱鬧,臉上掛滿了滿意的笑容。
未料,突然之間,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