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廣闊,在豫州境內,弱水河邊,荊州的軍隊如螞蚱一般密密麻麻的洶湧襲來。而豫州和雍州的聯軍卻隻是在河邊抵禦,沒有絲毫殺過弱水的意思。
幾十萬士兵共同進攻,戰場沿線極長,雖然吳猛達身為萬夫尉,裝扮與普通士兵不同,但在這種情況下,又如何能夠找到?
雷立邊飛掠邊左右環顧,足足半個時辰,沒有見到吳猛達的影子,甚至連當初千夫營的眾兄弟也沒有見到。
又過了十幾分鍾,荊州境內突然傳來急促清脆的金屬相擊聲音,荊州士兵聞聲止住了動作,急速向後退去,不過一刻鍾,大部分士兵已經渡回弱水河,回到荊州境內。隻留了一江的屍體,漂浮在弱水河中,漂漂蕩蕩的向下遊流去。
鳴金收兵?雷立眉頭微微一皺,沒有一絲猶豫的跟在荊州部隊的後麵,混進了人群。
奇怪的是,豫州和雍州的軍隊並沒有追趕,他們立在岸邊觀望一陣之後,有序的撤退,分批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真是一場奇怪的戰爭,難道豫州和雍州隻是死守,不懂得反守為攻嗎?雷立苦笑一聲,瞅了一個機會,撇了部隊,藏匿在河邊的草叢中。
荊州的軍隊,以百人為單位,百夫長對手下百名士兵了如指掌,因此混入軍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隻有在混亂的戰場,才有混入的可能。況且營中不乏先天中期的將軍和詭異黑衣人那樣的高手,因此,雷立並不想冒險混入軍營之中。
小胖還在距離營地數裏的樹林中等候自己,現在,雷立想做的不過是接小胖而已。
過了一陣,日落西山,天色漸黑。雷立趁著夜色,快速的繞過營地,回到樹林之中,接了等的有些焦急和委屈的小胖,原路返回,輕輕踏過弱水河,來到對麵豫州和雍州聯軍的營地前。
那金甲將領似乎料定雷立今日會折返,在營地前每隔幾米就布了一個士兵接引。那些剛得到自由的囚徒們更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遙遙隔岸觀望,見雷立踏水而來,皆是興高采烈,迅速圍攏過來。
“大哥!”
“大哥!”
鐵牛和屠霍兩人遠遠跑來,簇擁在雷立身側,恍然的盯緊了雷立,激動的渾身發抖。
“吱吱。”小胖不滿的叫了起來,好像在抗議鐵牛和屠霍忽視了自己。
今天,在戰場之上行事倉促,雷立並沒有和這兩個兄弟多說話,現在見到鐵牛還和一尊鐵塔似的,屠霍也是安好,心下安然,哈哈大笑道:“老子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會死,哈哈,走,咱們兄弟要好好喝一回!”
“大哥!”
“大哥!”
……
迎接雷立的數百囚徒也隨著鐵牛和屠霍,高聲喊起大哥來。
五個月之中,雷立每天心中都被仇恨和擔憂充斥。此時見鐵牛和屠霍安然無恙,那吳猛達雖然還沒死,但他吳府上下一百一十七口,皆盡死無全屍,吳猛達的狗頭在他肩膀上也長不了多久。不禁心下暢快淋漓,全身放鬆下來,看著鐵牛和屠霍,笑道:“沒想到你我兄弟能夠在此見麵,不過,你們沒事就好。”
兄弟相逢,鐵牛和屠霍有些哽咽,硬是說不出話來。
“這位大人,受萬夫尉劉大人的命令,請您去他營房說話。”一名樣貌俊朗的青年,穿戴似是百夫長一職,顯然是受了那金甲將領的囑托,在營前迎候雷立並傳達金甲將領的口訊。
雷立點了點頭,轉身讓迎接自己的囚徒們散了,而後,帶著鐵牛和屠霍,跟著引路的青年向營內的一個白色的大營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