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你在哪?你去哪出差了?去多久?”
殷日月的聲音隔著千千萬萬裏傳過來:“新疆,一年半。”
秦峰隻覺得自己最想說的一句就是“你不要我了麼”,可是張了半天嘴,都什麼也說不出來。“小叔去世前,我打電話給你,你說你在外地,也是在新疆?”
“嗯。”
秦峰覺得自己真是傻到透頂,竟然從來沒問過他。
殷日月又問:“還有什麼事麼?”
“啊,有,有。我們買的花開了,那盆荷苞牡丹,很,漂亮。本來想,想給你看看的。你去那麼久,回來,回來都落了。”
“哦,以後還有機會的。你照顧好自己,還有別的事麼?”
“我……我……沒有了,你也保重。”
原來殷日月說的“我走了”,是這個意思。原來他是想從今以後,兩人各走各的橋,終成陌路。
秦峰隻覺得心裏開了個大洞,空空的,卻又覺得窒息,這算什麼?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麼?這算是報應麼?想來,他打電話給殷日月說搬回來時,自己是報的什麼心態?就連打電話,都要借著酒意?
他想:我們不談戀愛,就這麼一直做朋友吧,像以前那樣,反正你也不結婚,我也沒有女朋友了,就當試試能不能在一起,實在不行再說。現在想來,這種想法,是多麼地齷齪!柯林罵得真對,我不能賦予他想要的回應,卻要霸占他的愛情。
他一直以為殷日月是不會離開他的,他會永遠站在他身後,對他微笑,他曾是那麼地篤定。在他已經習以為常之後,殷日月轉身離去,他才知道,那些曾經的擁抱、觸碰,甚至親吻,原來早已印在他心裏,讓他無比懷戀。
桌上的菜早已涼透,從前殷日月總是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秦峰在飯廳裏喊他,他卻不動,秦峰就端著盤子,喂他一口菜,然後像引隻小貓一樣,把他領到飯廳。原來一個人吃飯,是如此地冷清和孤單。
秦峰把兩個枕頭都抱回了殷日月床上,整個人埋進去,他也像殷日月那樣摟著一隻枕頭,嗅著上邊的奶香,就像摟著的,是那個人。是不是殷日月這樣的時候,也在想著一個人?那個人,是我麼?
程文嫻說過的話,殷日月沒有反駁,而是認了。也就是說,在這張床上,他們□□了。他已經知道兩個男人也可以做的,隻是要用那裏……殷日月那個有潔癖的人,怎麼會……?
自己是把殷日月傷到了怎樣,才要在床上躺三天?為什麼回到N市不直接給他打電話?為什麼要拖延這些天?
整個腦海裏,都是殷日月的影像,整個房間裏,都是殷日月的味道,秦峰可恥的硬了。而他清楚的意識到,那個性幻想對象是殷日月時,唯有苦笑。他裹在被子裏擼弄了幾下,越發難耐,索性到洗手間去。
浴缸反著柔和的燈光,他一下就想起,那裏,是他第一次幫殷日月手銀的地方。殷日月一條腿還打著石膏,柔白的身子躺在那裏,不能言明的誘惑。大張的雙腿,粗重的喘息,還有他望向秦峰裏雙眼中的迷離,都是那麼的誘人。
秦峰用不著過多的想像,自己手裏那根,就撒著歡兒的射了。說實話,他已經很久沒有嚐過這麼酣暢淋漓的自助餐了,他還一度以為自己真年紀輕輕就痿了,這不是要害死人麼!
也許肉體的欲望才最誠實,它本能的反應出想要的東西,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顧慮,不需要逃避。殷日月離開的這個事實,讓他惶恐,他不管這是不是愛情,他不管這一步走出去到底是何結果,就當腦子一熱好了,他現在隻想他能回來。秦峰匆忙衝了把澡,身上都沒擦幹,就跑回去給殷日月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