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於牢籠中(1 / 2)

“快往後退!”源結生用左手的沙鷹伸進一隻敗的利齒口中,黃色的火焰直接噴射,金屬子彈毫不留情的轟向了大腦,可怕的貫穿力迫使怪物後仰退後,與此同時鬼丸國綱反手格擋住身後奔襲而來的利爪,火花閃爍,順著刀刃牽引的軌道,另一隻敗的身體向左傾斜,利爪隻是撕破了風衣的豎領,緊接著源結生一抬腳,將失去平衡的怪物踢得滾下了樓梯。

然而下一刻,又有三五隻敗踩在落下的同類身體上,擠在狹小的旋轉樓梯裏,朝著源結生襲來,就像噴泉一樣,落下來的水又有新的冒出,就算你用身體堵著,也會有細小的水從縫隙裏噴出,帶來更加強烈的力量。源結生匆忙格擋住一隻偷襲的利爪,下一秒卻從正麵撲來一張血盆大口。源結生能夠清楚的看見蛇信裏的倒鉤以及粘液,腥味撲鼻,惡心至極。

源結生死死的盯著敗的牙齒已經夠得著他的鼻子,但他卻無能為力,可是下一須彌,龐大的火力壓製從源結生的頭頂衝過,像是威力無比的洋流,帶著強烈的後衝力,生生逼退那隻敗,迫使它不甘心的咆哮著憑空揮舞這爪牙,最後跌落樓梯,消失在了更多的白色軀體當中。如果你有密集恐懼症,你一定會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此時此刻,源結生等人每個人的手裏都傳出子彈的連續出膛聲,火焰照亮了他們大汗淋漓,驚駭卻又視死如歸的臉龐。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這個時候泄氣就意味著死亡,就像在跑一千米長跑,到了後半段心裏會自然生出放棄與堅持的抉擇,所以他們無論內心是多麼的混亂與糾結,為了生存隻好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火力的壓製上,心無旁騖。

這個時候,原本通往第二層的旋轉式鐵樓梯,盡然變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獨木橋,縱使得敗有多強,也讓它們有力無處使,隻能冒著槍林彈雨死衝鋒,雖然是普通子彈對它們根本沒用,但也能夠限製他們的行動,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很快源結生眾人就意識到自己快到了麵臨油盡燈枯的境地,他們的子彈所剩無幾了。

“隊長,我沒子彈了!”肥仔大叫一聲,用槍托敲擊一隻敗得腦袋,然後將槍和敗一起咂了下去,赤手空拳的猴舞了幾下,率先向後逃跑。少了一個火力壓製,敗們似乎察覺了他們的力量減弱了幾分,野性的潛意識讓更加興奮的往前擠,因為它們知道敵人已經快沒有還手之力了。

終於一直身材靈敏的敗衝破火力壓製網,凶狠的朝眾人撲去,第一個受傷的自然是站在最前麵的源結生,一抓下去,雖然未能傷及筋骨,但要是血肉橫流。疼痛迫使源結生的動作變得遲緩,接二連三的又有三隻敗衝破了火力網,隨即臨時的戰線,土崩瓦解。這一刻肥仔想起了玩穿越火線的玩生化模式的時候,一隻僵屍衝破了火力網,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感染玩家,最後所有的人變成了僵屍,遊戲就結束了一樣。

“救命……”程雨萱閃躲不及,長長的歐式浪波卷頭發被一隻敗的爪子勾住了,死死的攪在了一起,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程雨萱的身體被敗的大力拖向了它腥氣撲鼻的嘴邊,綠色的粘稠唾液滴落在她姣好的容貌上,像是流在臉上的臭雞蛋一樣。

可樂眼尖,靈敏的身體一蹲,躲過斬腰而來的利爪,隨即一擊托馬斯全旋,絆倒這隻敗,緊接著踩在它的身上,一躍而起,空中他自腰間抽出一把尼泊爾鋼製短刀,刀光瀲灩裏,發斷人離,程雨萱被可樂一推,接著外力回到身後眾人的火力壓製裏,暫時脫離了生命安全。

可是下一瞬,可樂察覺不妙,轉身抬刀格擋,出乎意料的是尼泊爾軍刀被一字切開。這一刻時間變慢,鏡頭固定在軍刀分成兩半的中間,緩緩地,刀刃在空中筆直墜落,從中間可以看到,因為破刀的一爪,敗的右爪隨著慣性上揚,沒有眼瞼的臉上,揚起邪惡的笑容,發出難聽的劃玻璃笑聲,下一刻,鏡頭轉換,固定在可樂眉宇清秀的臉上,收縮的瞳孔搭配大眼睛裏的眼白,看起來像是恐怖片裏的鬼眼,讓人心驚膽顫。

緊接著,隻見敗的左手突出,利爪合攏像是鋒利的轉頭,一瞬之間,帶著哥特式的噴濺鮮血,紅色如蓮花般的血花從可樂的腹部綻放,利爪貫穿了他整個身體。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說不出話,此時此刻,可樂搖晃的視線裏麵,源結生眾人張大了嘴在咆哮,可是他全然聽不見,就連槍口火焰的跳動都開始變得緩慢,一切就要終結了嗎?可樂這樣想著,卻突然笑眯眯的微笑起來,蒼白的臉搭配燦爛的笑容,就像重傷剛剛痊愈的人,重獲心生的笑容,他看著一生摯友的肥仔,虛弱的吐出幾個字:“抱、歉、零食的、承諾……不能……兌現了”

人們常說,人死的時候,腦袋裏麵一生的記憶,會快速的回放,就像走馬燈一樣,那些痛苦的,那些不甘的,那些歡樂的,都會隨著電影的落幕,而消失在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