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慧,明光……對……對不起”李雲光瘦骨嶙峋的身體開始顫抖,溫馨的回憶與殘酷的現實,讓這個男人哭了。有人曾經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一次,傷的太深了啊。
“……明光”唏噓著,抽泣著,疲憊的醉倒了過去。
此時此刻,夏明光正在逃跑,身後的源居櫻沒有給他帶來體力上的負擔,於是他就一路狂奔,身後是逐漸微弱的警笛聲和無盡的黑暗。逐漸的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昏黃的路燈,不知經過了多少個水泥的電線樁,不知驚嚇了多少隻夜貓的覓食,再忘我的奔跑中,他拋開了許多東西,比如煩惱,比如過去。這一切,直到他累的再也跑不動,扶在一麵牆上大口喘氣的時候才重新壓迫這他的心。
一根水泥電線樁上,掛著的是兩盞昏黃的路燈,在它們周圍是撲火的飛蛾,讓投在地上的影子一陣亂晃。夏明光埋著頭,敞開白T恤大口喘氣,汗水順著宅男的懶人頭角,緩緩淌下。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過勁來。
“惡魔”夏明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兩個字,他看著自己敞開的胸口,讓後用手抓住自己的心髒位置,妄想著將那個怪物從自己的身體內扯出來,結果指甲抓破了胸口的肉,隻有紅色的血液流出,什麼都沒有。
一絲疼痛讓他將某個埋葬的記憶喚醒,那是一個不經意間的記憶。
“明光,不要怕”李雲光將六歲的夏明光用繩子困在餐座上,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甚至連嘴巴都用黑色的塑料膠帶封住,換做別人開來,這就是綁架或者Sm。
“不怕明光,不要怕!”李雲光開始按住夏明光因為恐懼而開始掙紮的身體,暴力的手掌按在孩子的小腹上,用疼痛換取片刻的安穩。夏明光恐懼的睜大了眼睛,無力反抗的他,隻好扭動這腦袋,同時從密封膠到的嘴裏,吐出模糊的求救聲和恐懼的“不要”
“很痛,但隻有一下,明光,堅持住,堅持住!”李雲光穿著白色的實驗服,帶著保護眼睛的平光眼睛,另外戴上手術手套,左手拿著一隻拇指大小的針管,裏麵蕩漾著的是紫色的液體。與此同時,他輕微的推動針管的底部,從針頭射出少許的液體,緊接著,李雲光不忍心的看了一眼夏明光,旋即眉頭一緊,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下一秒,伴隨著夏明光淒厲的慘叫聲中,紫色液體注射進了孩子的體內,至稍片刻,臨時的手術台就恢複了安靜。
伴隨這那一次的注射,夏明光的六歲以前到注射的記憶,都開始流失,也就是常人說的間接性失憶症。就在剛才他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湧入了大腦,虛幻有不真實,更像是曾經做過的一場真實的夢。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走到某一個場景當中,突然發現明明是完全沒有來過的地方,為什麼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歸宿感。這種感覺是超乎了現在科學的神秘力量,是不遵守任何客觀定律以及物理規律的,因為它已經超出了人類所以隻的範疇,而是接近了所謂的,神之領域。
可是夏明光的那個記憶也就是一閃而逝,就像是你平常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說一句話,但是當別人問你你想說什麼的時候,你又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感覺。夏明光感覺有些東西在心裏丟失了,這種奇怪的失落感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就停在原地,仔細的想,但是就是記不起來。
所以到了最後,夏明光就像我們平常人都會做的事情一樣,想不起來幹脆就不想了,說不定在某一個時刻,你又會突然記起來。他平緩了一下呼吸,抬起頭來,朝著源居櫻給他的地址,岡三街2806,再一次的跑了起來。
隨著他的奔跑,周圍的場景也開始變幻,陰暗……光明……陰暗……光明……不知道,從他的頭頂,經曆了多少盞路燈,經曆多少根分割天空的電線,經曆了多少次飛蛾的生與死。
這一切,隻是因為,他經曆過的痛苦,不想讓別人在承受了。卻對不能。
岡三街,2806
岡三街,2806
這個地方是……命運的分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