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2 / 3)

“哼,公主,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焦讚陰惻惻地道,“今天可不比上次,我帶的全是一等一的好手。”

瀟夜璃微微一笑,淡淡道:“你錯了。”

焦讚疑惑。

“我既不喜歡喝你的敬酒,也不喜歡喝罰酒……”瀟夜璃話音剛落,藍暖閃電般出手,水袖如雲,飄逸中卻帶著強勁的力道,迎麵向焦讚拂去。

他們不想與之糾纏,所以,這一擊求的是先發製人,控製了場麵,便可早點脫身。但焦讚似乎早有防備,藍暖一動,他便立刻後退,,但藍暖何等功力,那一袖的速度來的又快又猛,即便是有所防範,還是被掃中了胸口,震的他隱隱作痛,血脈翻騰,喉頭一股腥甜湧上,但他也算是個人物,一口鮮血硬是卡在喉嚨沒吐出來。

“給我上——”焦讚大怒。那群黑衣大漢蜂擁而上,大刀出鞘,明晃晃的讓人心驚,竟連馬兒也驚的嘶鳴起來,不安的抬起了前蹄。

“咻——”的一聲,容澤自腰間抽出一物,那是一把軟劍,一把又輕又簿的劍,一把藏在暗處的劍,一把,殺人的劍——

容澤仗劍護在瀟夜璃身前,容辭和藍暖護住她的左右,身後是馬車,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防護圈。

黑衣人已經逼近,無數利刃劃破山野的清寧,叫囂著需要鮮血來填滿空白——

劍與刀相撞,發出“鏗鏘——”之聲,那是生與死的對決。

劍鋒過處,血光衝天。

一片樹葉飄落在容澤的肩頭,他已微微有些氣喘,梨花白的衣服上已經沾滿了血跡,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那鮮紅的血液在衣服上氳染開來,如洛陽盛開的牡丹,嬌豔中卻帶著煞氣。

瀟夜璃靠在車壁上,一向鎮定的她已經有些緊張,生平第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麵,不可謂不心驚,她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會武功,無能的隻能躲在他們的身後讓人保護,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卻無法坐視他們受到傷害。

她有點兒發抖,有點兒心慌,有點兒無措,瀟夜璃並不是一個神,她也是一個人,一個凡人肉胎,她也有害怕的東西,隻要是一個人,他就會有弱點,而她的弱點就是——容澤。

正在她心慌意亂間,一隻溫暖的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握住她,瀟夜璃抬起頭來,對上一張溫柔的笑臉:“隻要你在我身邊,就是我最強的後盾!有我在,不用怕。”

那一張笑臉,讓她想起了聖醫穀口的那一樹桃花,璀璨的讓人心疼……

刀光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森寒,無數血刃閃爍著殺氣逼近,黑衣人的第二波攻勢已到。

敵人越來越多,前一批剛倒下,後一批就已經撲上,真正不死不休,這些人也的確都是好手,因為他們都是死士,不怕死的死士,可怕的並不是他們奪命的招式,而是他們的不要命——

一個人若連命都不要了,他還有什麼可顧忌。一個沒有了顧忌的人,他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混戰,敵人已經打破了瀟夜璃周圍的防護圈,刀鋒幾次掃過她的身邊,都被容澤一一擋下,可是這樣的閃避已經讓他有些疲憊,行動漸漸遲緩下來,“呲拉——”一聲,一名黑衣人劃破了他左胸,一個五六寸長的口子透過布料沁出血絲,看的瀟夜璃心驚膽戰——

“少爺。”容辭擋開身前的兩柄大刀,靠近容澤,“他們人數太多,這樣下去,我們即使不被他們殺死也會活活累死的。”說著又隔開了一柄長劍。

“容辭說的是,我們想個法子脫身要緊。”藍暖也是氣喘籲籲地靠近,飄逸的藍衫上綴滿了暗紅色的汙點,那是新染上的血漬。

“左側的敵人較少,我們就向左側突圍。”容澤擰眉果斷的下決定,他回過頭溫柔地笑了笑,“夜璃你跟緊我。”

瀟夜璃回以一個信任的笑容,握緊了他的手,仿佛一生一世都不會放開。

“我替你們開路,容辭斷後。”藍暖水袖一揮,一把暗器如天女散花般撒出,破空聲後一片哀鴻。

藍暖不使暗器,身上自然也不會帶暗器,剛才的那一蓬暗器不過是瀟夜璃隨身帶著用來做針灸的銀針,可見隻要使用的方法不同,這救人的神針也可變作殺人的利器。

藍暖一擊奏效,為容澤殺出一條血路,容澤帶著瀟夜璃且戰且退。

“追,一個都不許放過。”焦讚歇斯底裏的聲音回蕩在林子裏,顯得分外的刺耳,他怎麼可能放過他們,來時,他已立下了軍令狀,軍令如山,殺不了他們,他就得死——

左側是一處山崖,高約千丈,故稱為“千丈崖”。

這難道是他們的詭計麼,故意引他們進入“千丈崖”,然後一舉擊殺?!

了解地形的焦讚當然有可能這麼做,久戰不下,為了以防萬一,焦讚早就設下了這個圈套——絕殺!

這對容澤四人來說,無疑是一個絕境,前有追兵,後無去路,難道,今日真要葬身於此——

“夜璃,你怕不怕?”容澤凝重地看著瀟夜璃。

“有你在,我怎麼會怕!”搖搖頭,給了他一個甜美的笑容,那一笑,傾國傾城,她仿佛要把一生的芳華都化作那心醉的一笑,絕代風華。

“不能同生,但願共死!”容澤的眼睛裏閃出奪目的光彩,銳利的眼眸隻剩溫柔。

“少爺,死不死的成還要看他們夠不夠本事呐。”容辭還心情很好的開玩笑,“要是死在一群酒囊飯袋的手裏,我可是會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