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它應該在哀歎麻雀姑娘把自己弄成了一隻食素的四不像,皮毛竟然沒有已經作了古的那頭老虎鋥亮。”
我想了想,覺著君霖說的這一番也挺合情合理,於是便本著求同存異的原則,接受了。
而他卻是老實不客氣地從我手中掏了幾顆瓜子,勉勉強強地嗑起來,灑下一大片的瓜子皮雨花,還有幾片隨著風兒飄到了那個男子的頭皮上,隻是,我們對於他們而言是虛幻的,不存在的,而這些從酒肆中撈出來的瓜子卻是真實的,存在著的,於是他便轉過了頭,探視了一番。呃,這個皮相,放在四荒八合,也算的上是極致了,除了君霖勉勉強強能和他相較一番,放在這個還未曾開化,些許猿猴還未曾將尾巴進化幹淨的蠻荒時代,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帥哥。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帥哥的後背看著,君霖伸出手在我眼前不住地晃動:“小妖兒啊,省省吧,快些回魂,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殿下,你為什麼這麼講?難道這個幻境不可以是這位帥絕人寰的哥哥為了追求我這隻天真可愛的小麻雀而特意締造的嗎?為的就是喚起我的真心。”我對著那一張披在他身上的虎皮褥子犯了一會花癡,隻覺得一片片桃花雨紛飛。
君霖直接將含在口裏的瓜子片吐在了我的臉上,還順帶著附送我一把唾沫子。
“殿下,誠然,我是一個沒有潔癖的人,但是,這個舉動好像也太親密了些。”我麵無表情地抹去臉上的水點。
等我再次入戲的時候,那個麻雀姑娘已經眼冒桃花扇地對著身前的男子說:“哦,要傳授這一門手藝也不是不可以,但須得是我的夫君,才能傳,因為我聽聞隻要有了夫君,女子便可以不再拋頭露麵,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了,有了一個夫君,就好像是賺的了一頭會捕獵的老虎,每一天每一天隻要坐在洞子裏,便有人送上熱騰騰的飯菜。”她朝著俊美無鑄的男子露出雪白的牙齒,不經意間還舔了舔,看得我的小心肝也一抖一抖的,還以為她要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給就地解決了。
“好。”男子卻是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個字。
麻雀姑娘歪著脖子,忽閃忽閃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有些不解。
“我願意做你的夫君,”他略微補充了一下,“七天之後你和我回我住的洞子。”然後便留下了石化了的麻雀姑娘,帶著一大幫的人走開了。
這一出戲我看的甚是沒頭沒腦,這麼俊美的男子就這樣被麻雀姑娘給拐帶了?
“殿下,你說他是不是就喜歡這般黑色的調調啊?”
君霖隻是免費附贈了我一把瓜子皮。
我大大方方地跟在一群虎皮褥子的身後,果真便聽見了嘰嘰喳喳的不平之聲。
“殿下,你為何要取一個山野村婦當我們的王妃?”
“對呀,對呀,殿下,她這般黑,這般醜,一點不配不上你。”
而男子卻隻是淡淡地開了口:“沒有配不配的。”
一瞬間那些憤懣之語便齊齊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