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們叫我掬水,不過,我更喜歡風裏熙這個名字,好像聽起來拉風一些,”我收拾好心情,欣賞著她臉上恐懼的神色,緩緩地開了口,“公主你幫著這四大凶獸鼓搗出了一個口子,惹得魔界蠢蠢欲動,惹得三界不得安寧,惹得四荒八合一陣腥風血雨,你說這一筆賬,我們應該怎麼算計一下才好呢?畢竟,這個法華結界也是我當年散了一半的魂魄才締結出來的,好歹還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
“要怪便隻能怪玉碎那個賤人,誰讓她毫無廉恥地來勾引有婦之夫,加洛是我的,誰都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奪走。”爍紊猙獰地叫喊著,滿臉的血汙承得她更加地恐怖,真真不忍細看。
“我有些不明白,你費勁心力幫助四大凶獸把這結界破了和玉碎能沾染上半毛錢關係?”
“當然,屆時我向父王參上一本,讓玉碎來修複不就行了,倒是可是她魂飛魄散,加洛便是我的。”
“唉,癡障啊,6000年過去了,你的智力倒是一點都不見長,在這個世上,有這種能力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而玉碎,卻是沒有這個本事的,你這般做,隻會害了自己的親弟弟君霖,倒是天帝就真的是後繼無人了。”
“你說什麼?”她的神色滿是質疑。
“可不是所有人的魂魄都有這般能力,玉碎不過是滋養我的魂魄滋養了十幾萬年,卻沒有承了我的神力,你這算盤打得真差,一點邏輯都沒有。我要是加洛,也不會選你。”
“豎子無力!”爍紊抬起手射出一捧光,隻可惜,靈力受損嚴重,我一揮衣袍便撤去了。
“是你譖越了,記住,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你父王都要尊稱一聲的熙神娘娘的風裏熙,可不是那隻任憑你打罵的掬水小麻雀了。爍紊,你也隻配下地獄。”
我站起身來,打量著結界,顧不得和她多費唇舌。
四隻凶獸在結界之內不住地嘶吼著,我甚至能感應到它們的爪子拍打在壁沿上強勁的力度,一記一記地敲打著我的魂魄,那裏麵是狂怒、是不甘,還有對自由的無限希冀,在一方狹窄的天地裏鎖久了,但凡出現那麼一絲能夠解脫的機會,都會緊緊地抓在手中,這個我很能理解,畢竟,我也是在水月鏡中呆了6000年啊。
我雙手疊伽,口中不住地默念著咒語,一道銀色的荼蘼花光芒從裂縫中飄散開來,帶著盈盈的光絮,一上一下地翻飛在裂縫之上,為今之計,便是用之前我留在它們身上的一半靈力先行修複這裂縫,點點銀光翻飛於紅色的結界之上,一道道碎紋消失,隻剩下一個碗口般大小的洞子,四大凶獸因為身上少了很多靈力氣力也開始不濟,拍在結界之上的力度微弱了很多,最後消停了下來。窮奇不甘地將一隻利落的爪子探出洞口,皮肉早已綻開,血色模糊,露出白塗塗的骨頭,甚為淒厲可怖,它的喉嚨中發出不甘的低吼,撕裂開沉寂的夜。
我捏了一個訣,瞬間它爪子上的傷口便消失了,哈哈,婦人之仁,我暗暗地嘲笑了一番自己的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