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垂涎欲滴之際,心頭埋怨起這葉公子待客甚是不周,眼看溪水兩邊席位均已入座,為何還不開席?偷眼望去,那坐在上首的葉清阡,卻隻是嘴角含笑,一副穩坐泰山的模樣。忍不住在心底腹誹了兩句,卻不料在抬頭間,不小心碰觸到他投來的視線,於是趕緊低頭,心下惴惴。
半柱香後,就在眾人漸漸開始有不耐的神色爬上臉龐時,一陣弦樂飄飄,空氣中竟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隻聽得“啪”的一掌,那清阡竟然一臉期待和激動的從座椅上站起,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連姑娘,可把你盼來了!”
“娉婷不敢,讓葉公子和諸位久等了。”耳邊響起婉轉的嗓音,恰似一陣玉石碎落珠盤,清脆甜美。
來不及讚歎這聲音真是隻聽得人四肢酥軟,舒服的隻想輕歎,卻隻聽得席上一陣吸氣聲,
“原來久不開席,等的竟是她?”,“真的是連娉婷嗎?嘖嘖,真是想不到她竟然來了。”頓時四周竊竊私語起來,我左顧右盼看了一眼莫宸和莫陌,莫宸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隻是回給我一個安撫的微笑,而莫陌則一臉“我早知如此”的表情,一臉玩味掛在嘴角處,還得意的捏了捏我的衣袖,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馬上就可以“開吃”了,我不禁回瞪了他一眼,這家夥,還真把我當饞貓了。
從那片花海背後走出的連娉婷輕移蓮步,環佩叮當,長長的淺紫色流蘇搖曳生姿,眉眼間顧盼流光,每走一步恰似踏在湖麵上,竟蕩起一片湖光瀲灩的漣漪,連我都忍不住驚得微微張開嘴巴,場內一概男性同胞更是驚在當下,頓時寂靜無聲。
走到葉清阡旁邊不遠的一個鋪著錦緞墊子的座椅旁,優雅的落座後,她又薄唇輕啟,“娉婷今日有些瑣事耽誤了,卻沒想差點誤了這落香詩會。娉婷在此先幹為敬,向各位請罪了。”說罷,輕提裙擺站起身來,盈盈素手拈起那瑩白琉璃盞,將其中的清酒一幹而盡,婉然一笑,複又坐下。
這一立一坐間,無限風情隨她那最後的一笑傾瀉而出,直讓場內諸人心神蕩漾。
“素聞連姑娘芳名豔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然是位令人魂牽夢縈的佳人,真是要謝謝葉世兄好大的麵子,才能為今日的落香詩會請來如此貴客,不如讓我們共同舉杯吧。”一聲大笑後,莫陌開口道,舉起了手中的杯盞。
眾人均附和,舉杯共飲。唯有清阡淺笑不語,“莫老弟你也太抬舉我了,就憑我怎麼能請動名滿天下的連姑娘呢?若非我大哥出麵相邀,便是十個我葉清阡也邀不來連姑娘呀,哈哈哈……”
“葉公子此言差矣,娉婷何德何能,有幸被邀請來旁觀落香詩會已是三生有幸,又怎能說是請動請不動呢?”連娉婷突然出聲打斷清阡,眼中有一絲極淡的失落劃過。
“對了,今天怎麼隻見葉二公子?清音公子呢?去年落香詩會結束時不是選了今年的詩會由雁過山莊的清音公子主持操辦嗎?”我望向出聲之人,原來是當朝丞衛之子劉睿昕,此人麵相儒雅,隨手總是搖著一把紙扇,頗有幾分文氣。
“我正要等大家到齊後向各位交代呢,本來今年的詩會確實是由家兄操辦,也就是昨日家父突然飛鴿傳書,說了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必須馬上去辦,這才不得已匆匆趕往京城了,所以才由在下代為主持,家兄還要我一定要向各位說聲抱歉,並讓我代為傳話,說隻好來年詩會再與各位相聚了。”
四下一片了然的聲音,可我卻對這個什麼清音公子不感興趣,隻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動我眼前這些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