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阡這麼說,四下頓時一片嘩然,連娉婷也微微挑眉,有些困惑的看向清阡,莫宸霍的站起,言語間一絲寒意陡生,“清阡,你是想約小彎嗎?難道你不知道,小彎尚在閨閣,怎能輕易答應其他男子的邀約?”
清阡一笑,回望莫宸,堅定的眸子裏滿滿盛著我看不懂的東西,“莫兄,像小彎這般輕盈靈秀的女子,又怎能和塵世間普通女子相比?我隻是心有所想,便說了。”
眼看著兩人僵持起來,莫陌趕忙站起來,伸手一拍清阡的肩膀,大笑起來,“清阡兄你真會開玩笑,小彎隻是恰巧寫了這麼首詩不錯的詩,連姑娘也是錯愛小彎,清阡兄若是覺得小彎不錯,以後可以常來舍下小聚,何必這麼心急呢?我哥也是突然聽到你說的話,反應有些過火了,你莫要跟他計較。”說著又拽了拽莫宸的袖子,“我說哥呀,有人傾慕我們家小彎是好事呀,雖然人家心急了點,咱們做哥哥的不能也跟著急啊,你說是吧?”言語間猛使眼色,莫宸的臉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
這時,我也慢慢反應過來,凝思想了想,走到葉清阡麵前,認真的曲膝行了個禮,然後開口道,“小彎多謝葉公子的錯愛,隻是小彎生性懼水,從不敢奢望歆湖泛舟,還請公子見諒。不過小彎想借貴府古箏一用,彈奏一曲以表對公子的一片謝意。”
端坐在古箏前的我,眼光落到麵前的溪水,清澈見底的水麵上,還飄著幾片掉落的桃花瓣,一路向下遊緩緩移去。手指輕撫那根根清亮的弦,勒在手上有微微的痛感,好熟悉的感覺啊,想到了小時候我坐在古箏前癟著小嘴委委屈屈的練習基本手法,直練得十個手指都纏上厚厚的創可貼,一瞬間,許多在以前那個時空的美好時光大段大段地湧入腦海,突然一段熟悉的旋律浮上心頭,輕輕開口,一闋優美的詞便悠然滑落唇邊。
正當輕柔而略帶絲哀怨的歌聲伴著古箏空靈而流暢的旋律叮咚響起時,那廂雁過山莊的大少爺,也就是清阡的大哥竟然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原來京城裏的事物也並不算太過複雜,他去了之後很快便把那點商鋪裏的動亂平息了下來,心中惦記著落香詩會,便連日趕回,正當那人將累的脫力的坐騎韁繩交給早早迎在門口的小廝時,一串音符連帶著清新優雅的歌聲隨著輕風飄了過來。一怔之下,細聽去……
“半世輪回,
幾度離合。
心碎不堪再輾,
月華輕泄如水,
寂然無聲。
暗傳的是眷戀?是希望?是執著?是茫然?
明月知,我知,而你不知。
落紅紛紛舞揚,
徒留餘香,
逝去的是回憶?是幽怨?是諾言?是夢想?
落英知,我知,而你不知.
五十年的韶光,
是刹那,是永恒。
驀回首,人事早亦全非。
不知道前麵的路通向何方?
”
一聲聲如泣如訴般,那愁腸百結的心事,纏綿又悱惻。混合著迷茫、期待又失落的情緒一一傳達,不知不覺,他竟是聽的癡了。
壓抑住心頭的好奇,正迫不及待要往那小島上去,看看今年的詩會又是怎樣的臥虎藏龍,這歌聲又是出自何人。卻聽得一個丫鬟匆匆奔來,一見到他便“撲通”一聲急急地跪下,桃花般麵容上一片蒼白。“大少爺,您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她這兩天不知怎的,竟然一病不起,日日夜夜念叨著您,已經有兩天顆粒未進了,我們都快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