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天誠發泄完憤怒的情緒後,坐在凳子上點了根煙,一邊抽煙一邊慢慢的穩定情緒。抽完煙,他將被子和床單拉平,又擺正了妻子,把屋裏自己留下的痕跡打掃的一幹二淨。臨走時看著床上依然瞪著無神的雙眼看天花板的妻子,露出一絲悲哀的笑,“也許隻有你變成了這副鬼樣子我才敢這樣大聲對你吼,才敢這樣對待你。”
說完他關上了房門,打通了一個電話,“玉清今天晚上我過去,你給我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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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宗祥氣呼呼的走出家門,來到小區門口,保衛室的保安老郭和他十分熟,看到他走來微笑著和他招呼,“大祥啊!這麼晚了幹嗎去?”
“哦!郭大爺今天該你值班啊!家裏悶我出去走走。”嶽宗祥一邊說一邊穩定情緒,強迫自己擠出一絲微笑。他不想別人看出來自己剛剛和父親吵完架。
老郭很麻利的啟動電閘打開了電動門,“天晚了,小心車啊。”善良的老保安好心的叮囑道。
“嗯!好的,謝謝你郭大爺。”嶽宗祥幾個大步走出了小區。
出了小區的大門就是一條寬三十米的大馬路,小區坐落在東側,對麵也是豪華的住宅建築。大路向北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廣場,這廣場就是為了方便兩個小區的住宅戶晨起和晚飯後活動而建設的,往南走一華裏就是喧嘩的鬧市。因為是高級住宅區,這條公路兩旁除了綠化帶就沒什麼了,根本沒有一間商鋪或一個攤位,主要是為了小區裏身份尊貴的住戶可以得到一個安靜的休息環境。
嶽宗祥大步流星的順路南行。當走完這條幽靜的馬路穿過一個十字路口後,再看麵前這條街和禦林花園門口那條幽靜馬路就截然不同了,簡直可以說是冰火兩重天。街道兩邊根本沒有綠化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燒烤攤,雖然初春天氣還稍有寒意,但是燒烤生意卻是紅火異常。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氣和油煙味,喝酒劃拳聲、孩子的啼哭聲、男人渾厚的笑聲、女人高頻尖銳的嗓門相互交織在一塊,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過路人的耳膜。
嶽宗祥找了一個小攤坐了下來,一位身穿全是油汙白大褂的中年胖子滿麵帶笑的走了過來,“兄弟,吃點燒烤啊。”
“嗯!麻煩大哥十串羊肉串,一碟花生米豆腐皮。”嶽宗祥十分有禮貌的說道。
“好來!毛雞蛋要不要烤幾個?酒是要瓶裝還是桶裝?”中年胖子笑容依舊的問道。
“毛雞蛋就先不要了,吃吃看再說。酒我要白的,二鍋頭一斤。”
中年胖子一聽喝白酒,麵色稍微轉了下。因為白酒一般一瓶就夠了,根本沒啤酒賺頭大。但是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請稍等,馬上就好。”
雖然說嶽宗祥是個家產萬貫的富家子,但是他身上卻沒錢,全身上下也就不到一百塊。對於一個想要賣醉卻又沒錢的人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喝價格偏低的白酒。
嶽宗祥永遠不會忘記四年前國慶節那天,放假回家,剛到小區門口保安郭大爺就告訴他媽媽住院了,他家都沒回就搭計程車快速趕到了醫院。在急診室外麵碰巧聽到前往現場急救的護士給同事學舌,說這個中年女病人是因為老公在自己家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氣病的。本來他將信將疑,但是跟蹤了父親幾次,被他看到父親和助養的那個女孩親密的牽手逛街後,他才明白了母親為什麼會氣成這樣。本來父子倆溝通就不是很多,經過這次事情後他更加遠離自己的父親了。
嶽天誠因為姓喬的問題本來就不喜愛自己的兒子,妻子病倒後他也感覺到兒子在疏遠自己,但是他以為等有一天缺錢花了兒子自然會找他的,可是他等了四年,也沒等到兒子給他開一次口要錢,他心中的猜想是妻子沒病倒的時候肯定給了這小子不少錢。
喬曉惠並不十分溺愛自己的兒子,也沒給嶽宗祥多餘的錢。但是這位偉大的媽媽在很小的時候就對孩子進行了良好的教育和才能鍛煉,這些東西卻成了嶽宗祥一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