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三並未馬上說讓許苗苗怎麼幫他,而是在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布袋,有條不紊的打開袋子口,拿出一張紙條,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歪七扭八的拚音字母,一看就是孩子寫完作業剩下的廢紙。楊老三捏了一撮旱煙絲放在上麵,在手裏轉了幾圈卷成了一支圓錐形的旱煙,點燃後猛吸了兩口,可能是抽的過猛,嗆的咳嗽了兩聲。
“你這慫包窩囊廢,許老師問你怎麼幫咱們呢,就知道抽,早晚抽死你。”楊老三家媳婦罵罵咧咧的嘟囔著自家的男人,看楊老三還是不做聲,就對許苗苗說道:“我和你三哥的意思呢是想讓你在查票,寫票的時候做點手腳。”
許苗苗聽後心裏一驚,這事可不是鬧著玩,弄虛作假可是違法的,一旦被查出來自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真不知道這兩口是法盲還是裝迷糊,這事都能想的出來。
看到許苗苗沉默,楊老三把手裏的煙蒂丟在地上,用腳踩熄後說道:“這次競爭對手有上屆支書白廣全,他和村長劉福才計生幹事董煥君是穿一條褲子的,我想競爭支書,讓我三叔楊長林當村長,我大嫂做計生幹事,咱們這次參加選舉的五個小隊一二隊都傾向於白廣全,三四隊傾向於我,主要是看五隊,所以我想讓你在五隊的選票上做手腳。”
看這楊守義外表憨厚,沒想到思路竟然這麼清晰,他這番話說完許苗苗和嶽宗祥皆是吃了一驚。
許苗苗心中明白,如果幫了楊守義那麼就是違法,反之就是得罪鎮上的楊家這個家族,左右兩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知道現在你同學有傷病,需要錢,這是我和你三嫂的一點心意。”楊老三看許苗苗繼續沉默,就在兜裏掏出了一把錢,看上去有一千左右。
許苗苗急忙說道:“楊三哥,錢你先拿回去,選舉那天我要去教育局開會,我估計參加不了選舉大會。”
楊家婆娘一聽這話,臉色一變,“早說啊!浪費我和你三哥的時間,今天這事不要亂說,我們先回去,有空再來找許老師拉呱。”
“學長,你怎麼看這兩夫婦?”楊老三夫婦走後,許苗苗問道。
“楊老三城府還是很深的,至於三嫂就是個一般農家婦人,沒什麼城府,她今天說的這些話,估計都是楊老三教的。”嶽宗祥寫道。
“我感覺也是,那麼學長,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做選舉的查票員呢?”
“不應該,這趟渾水還是不要趟的好。”其實嶽宗祥心中想法和許苗苗差不多,如果參加就進退兩難,還是避開的好。
每天早晚嶽宗祥都要出門跑一圈,主要是為了鍛煉受傷的腿,出了家門開始在街道上散步,今天楊守義給許苗苗錢說的話令嶽宗祥十分不舒服,對於他來說千多塊錢要是在南齊還不算什麼,但是現在回不了南齊,銀行卡也沒在身上帶著,吃住都是這個不認識的學妹的,這姑娘還要攢錢給自己看病,確實讓他有點難過,心中暗下決心,暫時回不了南齊,就要在這裏賺點錢。
街道的左側走來一個穿著邋遢的男子,手裏拎著一個酒瓶,進了對麵的小賣鋪,“田伯,給我打一斤粉渣酒。”
粉渣酒就是用做粉條剩下的澱粉渣釀的酒,價格比較便宜,屬於糧食釀造,口感不錯,還不上頭,是很多窮困人家喜歡買的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