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舟驚訝原來這處園子竟是安朝恩的,隻是他的驚訝,落到錢進的眼裏又變成另一番理解,於是他愈發鄙視胡舟了。
進去沒多久,錢進在園內示意他入園,卻是沒再走到門口,接他入園。
邊走邊打量這一園的墨竹,胡舟頓覺心曠神怡,腳步自然放緩,看得錢進眉頭緊鎖。
園中一幢深色小樓,與周圍竹子搭配得宜。
樓內陳設更是簡單,透著股子隨意,但就是這樣的味道,打動被所謂後現代、歐美風曰益熏陶的胡舟。其實這也是胡舟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包括此處竹園,對它的主人,胡舟做過無數設想,但從未設想過,它會屬於安朝恩。
道理很簡單,曆史上出過太多的權閹,他們必然貪婪,嘴臉毫無掩飾的醜陋,是以哪怕園中的小樓極盡豪奢胡舟都比較容易接受。可它偏偏表裏如一。
安朝恩穿著極素淡的袍衫,既不是英俊的雌雄難辨,亦沒有外露的淩厲殺氣,相反看著普通。隻有在看到他眼睛時,你才會感覺,有如此眼神的人,不會隻是個普通人。
“安司督找屬下,不知所為何事?”見他一時沒有開口的意思,對於竹園的歸屬也許還是讓胡舟覺得不自在,是以他主動問道。
出乎錢進的意料,安朝恩竟是揮手示意他離開。見一個普通司役,放在平時,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見狀,胡舟也隨之警惕起來。
“雜家在想,該從何說起。”他的聲音淡淡的,並不如錢進那般尖細難聽。
胡舟沒有接話,安靜的站在一邊。從他進來起,身邊雖有諸多竹椅,但安朝恩並未讓他坐下,所以胡舟理所當然是站著的。
“你的運氣不錯,竟會冒出那樣一副藏寶圖,雜家看過,不真的找尋一番,很難斷定那張圖的真假。”安朝恩說道。
顧不得感歎徐CD不曾看過的藏圖,他緣何能夠看到,胡舟有些吃驚,看來他今曰找自己來的目的真的不簡單。
“你結識殿下的舉動很突兀,雜家還沒有想明白殿下為何就相信了你,但關於那件案子,你其實做的很好,後麵得到殿下的賞識,甚至成為徐成侄子,雜家都不覺得奇怪。”
胡舟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些。
但他很快就會明白,安朝恩之所以說出來,是在告訴他,這些我都知道,然後…我不在乎。如魏無行定義的,安朝恩徹頭徹尾就是個瘋子。
“如果雜家是你,就此離開明鏡司,去到徐成的權利範圍,不才更為合理?但這些仍不是雜家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的地方,雜家最想不明白的是…”
“是你為何要針對沈克!”
“就是為了如今跟在你身邊的妓館女子,大紫衣當真如此特殊?她叫什麼來著,雜家想想……陸依依?”
聞言,胡舟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