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錢豹拿著,休書很快擺在付貴麵前。
看完此封休書不過一轉眼的事,因為內容委實簡單,意思是翠花犯了七出之條,我付貴今曰休妻,立此為憑。
終了有付貴的簽字和手印。
付貴一定沒有寫過這樣的休書,但休書上的字確是他的,如果簽字可以作假,可那手印又是怎麼回事。
付貴很快想起一件事。
那晚翠花突然讓他在一份保證書上簽字,保證曰後會贍養她腹中的孩子。本就是自己的孩子,付貴沒多想便簽了字,末了還畫押般按了手印。
如今看來,休書上的簽字,很可能便是這般移花接木來的。
付貴想象不到與她之間有如此仇怨,使她要如此處心積慮的陷害他,但此刻已容不得他想明白。堂上的吳縣令已然問道:“付貴,你且看清楚,這休書上的字,是不是你的?”
“大人,上麵的字雖是小人的,可小人從未寫過這樣的休書給她。小人也不知這休書如何來的。”付貴急道。
“既然承認字你簽的,卻不承認你寫過休書給她是何意?你莫要告訴本官,是你簽錯了!你當這縣衙是你信口雌黃之地,當本官是三歲孩子?”
“你且說說,證據麵前,叫本官如何信你!”吳靖遠再一次敲響驚堂木。
隻是還不等付貴開口,吳靖遠又說道:“翠花方才說了,你以老母之死相要挾,她一時害怕才會跟你走。言語之間沒有何錯漏,倒是叫本官與一縣百姓看到了你的險惡用心。報複,便是你的動機。否則你且說說,她與劉二夫妻恩愛,如今又有孕在身,豈會像你說的,主動跑去找你,她是吃飽了撐的?豈不荒謬?!”
隨他話音落下,又是一聲驚堂木響,並說道:“如此證據確鑿豈容你抵賴,來人,先將他打入縣衙大牢,待本官稟報了司府再做處置。翠花,本官念你是受人要挾,又懷有身孕……”
隻是他的判詞還未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大人既一直與他說‘你且說說’,不妨就耐心聽聽,他是如何說的?”
聲音的主人將一隻手放在牧千肩膀上,原本已踏出一步的牧千回身見到是他,便安靜待在原地,任由他處理。
付貴聽到聲音便知是誰來了,低著頭沒有轉身,隻有身邊的翠花和劉二聽到喊了一聲東家。
“大膽!竟敢擾亂公堂,來人,先將他杖責三十,再丟出堂外!”吳靖遠醞釀的公正嚴明以及悲天憫人情緒被打斷,不由怒道。
“大人寫別忙著給我扣帽子。我不過聲音大了一些,可不是想要擾亂公堂。”來人說道。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賊!來人,給我打!”吳靖遠憤怒道。
錢豹看他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揮揮手,示意手下捕快將人押進來。
有李執在,普通兩個捕快自然進不得胡舟的身。其中一個想要用強,此刻已躺在地上呻吟不已。
恩,來的人正是明鏡司的司役,霞光淘寶的東家,胡舟。
“大膽狂徒!膽大包天!你竟敢在縣衙門口行凶,還打傷我縣衙差役,你好大的膽子,來人,來人!給我將他拿下!”吳縣令顯是被氣糊塗了,光是指責胡舟膽大妄為就重複了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