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酒樓找地方坐下,胡舟一點沒客氣便開始點菜。末了還要了壇青滄酒。就這一壇子酒水,就讓何雲之前的銅錢白撿了。
是以何雲連麵不改色都裝不出來,直接心疼的無言了。
等菜上齊的時候,何雲已滿血複活,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生存能力。他複又開始絮叨。
胡舟有的答,有的沉默,毫無吃人嘴短的覺悟,他想了想問道:“你師從何處?若是不方便說,便當我沒問。”
師承還真就不方便說,但憋到現在的何雲無論如何都是要說幾句話的,“倒是沒有師門,收我入門的高人脾氣古怪,不允許我叫他師父,甚至三載的時間,我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這裏麵當然不全是真話,比方何雲知道傳他易容術的人姓宋。然後根據此姓氏,他可以推斷隱居山林,又不甘將手藝帶進棺材的武林前輩是誰。但此人並不是什麼道德君子,反而劣跡斑斑,何雲自然不會就說,宋書是我師父。那麼他可能第二曰醒來,突然發現被人打斷了腿,而昨晚毫無知覺。一點都不誇張。
宋書有個雅號,玉麵郎君。除了他自己,無人再如此稱他,所有人都咬牙切齒叫他采花大盜。
有些遺憾的是,何雲遇著宋書時,他已被人廢了武功,還被打斷了一條腿,所以何雲除了學了一手易容術,再無其他。
“許是他看出了你會憑借易容術招搖撞騙,怕有辱師門,才不讓你與人說師從何處。”胡舟打了個酒嗝,極為實誠說道。
“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怎麼和別人說。還有,我何時招搖撞騙了?”從狀態看,何雲的酒量極佳。
“故意易容的俊朗不凡,借此吸引些女子目光,不是招搖?使得被嫉妒衝昏頭腦的人找你賭棋,就你那些被占了先手神仙也下不贏的殘局,不是撞騙?”似乎幾杯酒下肚,胡舟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這當然是何雲樂於見到的場麵,但無從反駁也讓他險些內傷,他嘿嘿笑道:“既然兄弟看出來了,我便開門見山,今曰請兄弟喝酒,也是想和你談合作,有銀子一起賺。”
“如何合作,是你再擺攤的時候,我一邊站著,還是幹脆棋局由我來下,你從攛掇些人來捧場?”胡舟笑道。
何雲微怔,然後一拍胡舟肩膀,驚喜道:“兄弟明白人啊。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怎麼樣,你我二人合作,絕對一本萬利。”
“如何分賬?”胡舟直指核心。
“你一我九。”何雲剔了剔牙試探道。自覺深諳談判之道的何雲暗自盤算直到四六,就一步不退了。
胡舟搖了搖頭,說道:“按說我隻是站在一邊,雖然因此盈利增加了不止三成,但棋譜是你的,下棋的人是你,我拿一成已經不少,但這生意,我們真能長久做下去?”
顧不得驚喜,何雲詫異道:“為何不能?”
“那些書生公子,真能像是韭菜,一茬接一茬?”胡舟質疑道。
“額……法子可以再想。”何雲不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