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傷?”看著付貴的痛苦模樣,胡舟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付貴艱難搖頭,連靠在椅子上,支撐住身體都有些困難。
“李執!”
胡舟的聲音不大,偏偏人在楊雲素身邊的李老漢就是聽到了,然後他以眾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出現在胡舟身後。
“檢查一下他的傷有沒有大礙。”胡舟冷聲道。
李執裝模作樣看了一眼,然後說道:“傷了筋骨,需要休養一段時曰,倒是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他說完,楊鐵心舒了口氣。不是他不知道付貴傷的不重,而是他擔心李執會添油加醋。
“人是你傷的?”聽完,胡舟轉頭看著楊亮問道。
“是我…與舅舅。”不知為何,楊亮就是沒底氣隻說是我二字。
“胡東家,犬子年幼無知……”這是楊鐵心針對胡舟比方砸了屏風問責時早已想好的托詞,沒想到用在了這裏。他沒想過胡舟會為個夥大動幹戈,是以他以為胡舟是把這個作為所有怨氣的宣泄口。
隻是他未說完,就被李執打斷道:“少爺,付貴是被他傷的。”李執指著趙剛說道。這樣一對完全不安套路的主仆,險些沒把楊鐵心憋出內傷來。
胡舟看了趙剛一眼,然後對楊亮說道:“道歉。”
“道歉。”楊鐵心低沉道。
“爹!”楊亮急了。
“道歉!”楊鐵心怒道。見他如此,本準備求情的趙氏也不敢說話了,不斷用手肘碰楊亮,提醒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楊亮隻得道歉,隻是道歉的話,連靠的如此之近的李執都沒能聽清。
趙剛也準備道歉。被胡舟攔住了,說了句他沒明白的話,“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趙剛顯是不懂,警察是什麼。但並不妨礙他從胡舟神情看出,胡舟在對他說,你道歉沒用。
殺人不過頭點地,是以趙剛的臉色很難看。
楊鐵心也不知胡舟想要幹嘛。
因為他絕想不到,胡舟會因為一個小二與他撕破臉。他準備說話,是替趙剛也是他的小舅子求情。
“如果你沒有辦法說服我,說有人打了你金錢幫兄弟,與你說一句誤會,事情就揭過,那麼你最好不要說話。我沒有你想象的有耐心。”胡舟看著楊鐵心,認真說道。
臥槽!
我金錢幫是一起打江山的生死與共兄弟,是袍澤,你一個小二,能一樣?!但這樣的話,楊鐵心隻能擺在心底腹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但他與所有人一樣,顯然並不清楚霞光淘寶東家夥計之間的關係。包括哪怕他在胡舟找到他時,願意將白牛縣衙的事情多花一些心思了解,也不是眼下的結果。可惜沒有如果。
見楊鐵心不說話,楊亮急了,說道:“是他先罵的人!”
“你們可以罵回來。”胡舟抬頭看了他一眼平淡說道。他的言外之意,人他會打回來。
“沒得商量?”楊鐵心臉色陰沉道。
“有。如果你們不罵回去,我會讓李執下手輕點,不至斷了他手腳。但一定會廢了他一身傷人的功夫,這點沒得商量。”胡舟說道。
其實如果楊鐵心不問那句,胡舟隻會讓李執打趙剛一頓了事,沒有廢不廢武功的一出。而有些苗頭,卻是要被扼殺在搖籃的。哪怕短暫竹籃打水,也比曰後要麵對的釜底抽薪強。這顯然是死過一次的胡舟天然的危機感。沒有道理,但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