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你要是缺錢的話,可以和我說,就當是我借給你的。”
我知道盼盼是心疼我,不然不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可我還是不想靠別人,於是笑著對她說:“我知道了,要是到時候錢沒湊夠,我會和你說的。你爸爸不是已經兩個月沒給你打錢了嗎?你還是別種那麼大手大腳的了,萬一你爸爸下個月還不給你打錢,你怎麼辦。”
盼盼已經兩個月沒有聯係上她爸爸了,也不知道他爸爸是不是在美國出了什麼事,我提醒過盼盼,可是她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就像現在這樣。
盼盼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千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對我來說,就是銀行卡上的數字,要是當初他不拋棄我媽媽,也許我不會那麼堅持的回國,他不在給我錢了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就去投靠你嘍,到時候,你可要照著我點,哈哈。”
說完盼盼還大笑了幾聲,我沒有說話,隻是笑著點了點頭,繼續埋頭吃飯,因為我看的出盼盼眼裏麵的悲傷,我知道她心裏並不好受,可還是想在我麵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忍心揭穿她,就隻能配合。
因為晚上還要去酒吧上班,所以和盼盼一起吃完飯後我就回了出租屋。我住的地方說的好聽一點是出租屋,可說穿了,就是個不足十平方米的地下室,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開燈,不然就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一滴陽光,外麵豔陽高照,可地下室裏麵卻是陰冷潮濕的。
房間裏麵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小的木質桌子,就什麼都沒有了,甚至沒有一個衣櫃,我的衣服都放在床下麵的行李箱裏麵。每天回到這,我都覺得渾身無力,把自己扔在硬硬的木板床上,各得我後背生疼。我也想住的好一點,可是我要攢錢等到我弟弟千浩來的時候,讓他住的舒服一點。所以我隻能住在這樣的地方,而且這種地方對我來說也不不算便宜。來北京之前我並不知道在北京這樣的地方,五百塊錢,就隻能住地下室,連學校的寢室,都住不起。
我媽媽是北京人,爸爸是上海人,所以我是半個北京人,雖然現在過得連個北漂都不如。我對我的父母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因為我從小是外婆帶大的,住在大雜院裏,他們在上海發展,開了一家小公司,不過不怎麼景氣,所以一直沒有接我過去,每年隻有春節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麵,住上幾天。
直到九年前外婆去世了,他們才回來把我接到了上海,到了上海我才知道,公司已經倒閉了,他們過得很拮據,原先心裏對他們的埋怨也就跟著煙消雲散了。因為那個時候媽媽懷孕了無法工作,所以家裏的一切開銷都要靠爸爸一個人。弟弟出生的那天,隻有我和媽媽在家,送到醫院的時候,羊水已經破了,媽媽因為難產,生下弟弟後就去世了。爸爸因為心急,在趕往醫院的時候,發生車禍去世了。
那年,我十歲,我的弟弟尹千浩才剛剛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