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灼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笑問:「你是責怪我不去解救你嗎?」
「既然你提起了,那你就給個解釋吧。」白考好整以暇地說。
黑灼聳肩,以幸災樂禍的口吻道:「是你自己不聽告誡,非要跑到人間界覓食,你想要『食物』,我大可派人給你抓回來啊。」
白考嗤笑。
「坐享其成哪有自己親自捕獵來得刺激?」
「既然那樣,你就應該承受惡果。」黑灼抓起小茶幾上晶瑩飽滿的葡萄,丟進嘴裏,繼續道:「而且,那個把你困起來的道士也不是簡單貨色,他們道觀的結界從內破壞是容易,但外部卻異常堅實,我們要是貿然闖入,傷亡必定不少。」
「少敷衍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白考粗魯地把茶幾踢倒,盛氣淩人地吼:
「你來不來救我我先不管了!我回來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的!」
黑灼耍賴地抬頭看他。「什麼自己的東西?」
在場人士又是一陣倒抽氣。
但這不是普通的接吻,白考抱著黑灼的臉使勁吸著對方的嘴,這時卻見黑灼胸口忽然劇烈起伏著,喉嚨裏像有什麼生物在蠕動著往上躥一般——
一道耀眼的紅色光芒在兩人的唇間發出,白考猛地含著一樣從黑灼嘴裏出來的東西,迅速跳離。
大家定睛一看,白考齒縫裏竟咬住一顆棋子大小、閃耀著紅色光輝的圓形玉石。在大家來不及看仔細之前,他已經把玉石吞下腹中了。
這邊的黑灼仿佛消耗了很大的體力,捂著胸口喘息著,他凶狠地瞪著白考,原本深灰色的眼眸竟漸漸變為綠色。
而白考在吞下紅玉石之後,眼瞳也呼應般逐漸化為鮮豔的緋紅色。
黑灼不忿地從椅子上起來,逼視著對方。「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過是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白考理所當然地回答。
「開玩笑!」黑灼邁步到他跟前,捏住他尖細的下巴,陰沉地說:「『三瑾石』是曆代狐王的信物,你沒資格拿走!」
白考厭惡地拍開他的手。
「父王早就答應過我要把『紅榴石』給我了!你氣什麼?反正你還有兩顆!」
說起上任狐王,黑灼的嘴角懊惱地抽搐著,都是那個老糊塗!丟下這個麻煩精給他!他不死心地再度抓起白考的下顎,咬牙威脅:「把紅榴石吐出來!不然我扒你的皮!」
白考不以為忤,還猖狂地笑著,他忽然嬌媚地環上對方的頸項,以隻有對方聽到的音量道:
「你才不敢……沒有我,你能坐上這個王位嗎?」
黑灼的眼眸閃過危險的光芒,他警惕地盯著對方,白考繼續道:
「沒有我,父王會那麼容易讓位嗎?要是讓長老會那些家夥知道父王讓位的真正原因……我們全要吃不完兜著走。」
黑灼笑了,帶著殘酷的冷意笑了,他冰冷的指尖撫上他嫩滑的臉頰,低語著:
「你是要跟我同歸於盡了?我的好弟弟。」
「我才不要。」白考推開他,嫣然一笑:「沒有人舍得我死的,要死你自己去就夠了。」
「你還當真以為自己的魅力無人能抗了?」黑灼不以為然。
他這麼一說,白考馬上想起道觀裏的霍真——他就是不受他魅力吸引的人,一抹傷感掠過白考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