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郡主遇襲一事傳到皇宮已經是第二天傍晚,裘牧奉命連夜出發,奔赴救援。日夜兼程,汗血馬日行千裏。翌日午時,裘牧率先到達遭遇襲擊的崖壁處。隻見孤零零的馬車停在崖壁前,不見了馬匹。裘牧下馬,踱到無衣眾人事先藏身處,閉目沉思片刻,即跨馬向後山跑去。
風呼嘯而過,山澗氣溫更低,他停在相對平緩的山腳,試探性的趨馬上山,不料相對於馬匹而言,山坡仍然陡峭。裘牧並不堅持,把馬牽到三裏以外的茂林,任由它吃草。自己則步行回到了崖壁後山,慢慢攀爬上去。
這是一條並不算崎嶇的小山道,枯枝從中勉強可以看到十米以內的前方。小山道被厚厚的枯葉覆蓋著,踩上去鬆鬆軟軟,並不能留下痕跡,估計應該是獵戶進山的備用小徑。雖然奔回皇陵的隨從並未肯定嶽無衣一定在這座山上,但他預感她必定不會逃到其他地方。首先,她拖著病體,並不適宜急速奔襲,就算僥幸不被追到,也必定會累掉半條命;其次,花容三人勢單力薄,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甚至不能騎馬的她,要想從敵人的眼皮底下逃出去,幾乎不可能。她不會冒這個險。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道理,他斷定嶽無衣一定就在附近,而後山山腰或者山頂是兩個“首當其衝”的好地方。再者,這座山高約50丈(一百多米),嶽無衣應該爬不到山頂。那應該就在這附近。裘牧拉回思緒,開始注意周圍動靜,仔細查找著。
撥開微微潮濕的枯枝,裘牧停駐在一處相對較高的平台上,巡視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處幹燥的樹葉堆起的地方,走過去撥開樹葉,陽光招進來,一個小山洞赫然出現在眼前。他抽出劍,緩緩入洞,幾步遠的地方嶽無衣閉眼依靠在洞壁上一動不動,顯然並沒有發現來人。裘牧快步走到她跟前,小聲叫到:“郡主?”
幾聲後,無衣睜開眼睛,“花容?”
“並沒有見到花容,郡主,下臣裘牧。”
無衣嚐試著撐著洞壁站起來,卻有氣無力,頹然坐下,不禁苦笑,“裘禦守,我好像得了風寒。”
“下臣帶郡主下山。”
無衣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脖頸,便不再動了,已經是昏厥過去。
裘牧抱起她,急步向山下走去。
一聲呼哨,招來汗血馬,裘牧帶著她向最近的小鎮,無悔鎮駛去。
待章回趕到崖壁時,已經近傍晚。正好碰上了愁眉苦臉的花容牽著馬,頹廢的坐在濕漉漉的地上。
看到章回,他匆忙迎上去:“章大俠,我找不到郡主,她明明說會在後山半山腰等我的,可是我找了大半天都未找到。”
“花容莫急,我在來時的路上遇到了紅衣衛部眾,原來裘禦守已經早他們一步趕到,想必無衣已經被他帶走。我們不妨等一等紅衣衛趕到,一起再去山上搜羅一遍。”
“花容聽章大俠,佛祖保佑郡主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這臘月寒冬的,郡主獨自一人在野外過夜,萬一冷著凍著可如何是好;郡主沒有武功,萬一遇到野獸可如何是好?”花容哭喪著臉碎碎念。
“閉嘴”章回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我先上山,你等紅衣衛到了,帶領他們上山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