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其實就是吃飯(2)(1 / 2)

還沒到下班的時間,楊易就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催促我趕緊的,說是王子飯店的包廂訂好了。他興奮得有些反常,猶如初次接客的小姐,還有些許的緊張和諸多不適。睡了那麼多女人,如果把臭雞蛋味的液體收集起來都能裝滿一罐可口可樂了,和一丫頭片子吃個飯居然有些手足無措,這倒是個新鮮事。

我故意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陸靈也是不緊不慢,好像說好了似的,特有默契。

楊易雙手插在褲兜裏站在辦公室門外,擺了一個千奇百怪的造型,乍一瞧有點三線明星不成熟的範兒,認真一看甚是做作,因而更像是麵壁思過的小學生。

在下負一樓車庫取車的時候,我警告楊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別淨做些傷心害理的的勾當,好歹給自己積點德,別叫閻王爺看了你都想吐”

楊易乜斜著眼看我:“怎麼啦,心疼啦,你把蔡小青睡了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心如刀割,紅血四濺,嘩啦啦的。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像蔡小青那種feng乳肥臀的女人上哪找去,就是俄羅斯也找不到那麼好的品種。”

關於蔡小青身體上的優點,楊易僅憑目測做出的主觀臆斷並不準確,我是親自摸過體驗過,套用一句廣告那叫誰用誰知道。所以我羞於就此展開討論。楊易又提蔡小青,不過是想達到某種心理平衡,讓我記得欠他的就是欠他的,我就該想辦法撮合他和陸靈,讓有限的資源合理優化,讓他心裏舒服一點。我早習慣了他的張牙舞爪,凶神惡煞不過是掩飾心靈的脆弱,一切居心叵測的人都是紙糊的老虎。不過隻要談到女人,他老提蔡小青這件事還是令我挺被動。我說:“她血管裏流的是她父母的血,她的身體屬於自己,她的身份屬於國家,她的生命屬於上帝,就是放了個屁也屬於空氣。也就是說就算人家願為你做牛當馬,就算你願意為她做馬當牛,總而言之,這都不關我什麼事。

“那你囉哩囉嗦幹嘛?”說著,楊易控下開關,把車鑰匙扔給我,自己開門躲進後座。

我開車到門口,陸靈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坐了進來。我從後視鏡瞧見楊易失望的表情突然有種興災樂禍的感覺,心裏倍兒舒服,咱老百姓今兒真啊麼真高興。

剛出機關大樓門口,車已經堵到輔道了。早上來上班看見幾個光著膀子的民工在前麵路口挖坑鑿洞,也不知道地底下是有黃金白銀還是文物古董,值得那些人掘人家祖墳一樣來回折騰。到處挖得坑坑窪窪的,就是裝甲車開出來一樣過不去。來自四麵八方的司機操著方言罵爹咒娘,好像堵車都是他媽的別人的錯,自己都是無辜的受害者。楊易也開始焦躁起來,指責市政規劃好像玩“今天城西大興土木,明天城東武力拆遷”的網絡遊戲,在拆遷之間充分給某些領導貼金,不斷給百姓添堵!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在想一個高中讀了五年、辦了張假證冒充名牌大學畢業生的人怎麼說得出那麼狗血淋頭的話呢?真讓他到高等學府深造幾年,不拿個諾貝爾文學獎都沒地方說理了。

我回頭給他豎起大拇指,那家夥一臉的驕傲。因此我果斷猜測,如果有前生,前生我和楊易應該都是豬;如果有來生,來生還會是豬,兩頭等死的豬,我們始終是畜生,或者算不上畜生,是qin獸,因為我們不思進取,不斷為社會添堵,屢次破壞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

車堵得我心煩,我開門下車,躲進後座,示意楊易自己開車去,我也是一番好意,想成人之美,給他創造點零距離的機會。楊易沒有領會我的意思,一臉的烏雲密布。前麵的麵包車往前挪了二十來米,見我們停滯不前,後麵“卡羅拉”光頭司機狂控喇叭,楊易這才慢慢下車走向駕駛室,開門時候還不忘回頭白那光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