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氣氛一瞬間凍結,蕾米萃香等人立刻護在了帕秋莉身前,一時間劍拔弩張。
『收手吧,紫大人。』
一個清亮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人們循聲望去,隻見一位長著九條狐尾的女子帶著一位兩條貓尾的女孩走了過來——是八雲紫的式神八雲藍與她的式神八雲橙。
『藍、橙,連你們也要來阻我嗎。』
『我無法以力量在阻止現在的紫大人,所以我請求紫大人收手。』八雲藍搖了搖頭,九條狐尾隨之晃動:『紫大人所想的計劃,我都了解,都明白。在這個月亮越來越遠的世界,妖怪的力量減弱甚至消失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若能創造一個與現實世界相對的世界,就能改變妖族的困境。舊世界妖怪消失得越多,新世界裏的妖怪就越強。舊世界是人類的天下,新世界內便是妖怪的天下。』
『嗬嗬……』八雲紫笑了,先是絲絲的竊笑,然後是不顧形象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藍你這個式啊,哈哈哈,你也長大了呢,藍。既然你知道我的計劃,那為何還要阻止我呢?』
『紫大人的計劃很完美,比上一個近月計劃要完美千倍萬倍,若真要拯救妖族的話,這個計劃恐怕是最佳的出路了,然而我仍要進諫,因為我知道如您的計劃所述的創造世界需要付出的代價。』八雲藍頓了頓,目光環視所有人後繼續說道:『想要創造一個與現實世界相反的幻之世界,光靠能量石與世界之匣的能力是不夠的,創造幻之世界,需要協力。境界、結界、信仰、命運、永遠、七曜、神力、死亡、時間、萃集,擁有這些力量的人物,正好全部都在這裏。』
『但是,所謂協力,其實是和祭獻差不多的東西,將自身的力量作為賭注來創造一個新世界,無論成功與否,都會失去一些東西,要麼殘、要麼死。所以,我覺得我應該阻止紫大人。』說罷八雲藍環顧眾人,似是自言自語地問道:
『你們應該沒人願意為了全妖怪而犧牲自己的吧?』
帕秋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她發現周圍的妖怪似乎都下意思地作了這個動作,沒辦法呢,妖怪都是自私的,沒什麼集體觀念,若是為了保護身邊的親友而犧牲的話或許會有,但為了「種族」這個空泛的概念而犧牲自己的話,是沒什麼妖願意去幹的。
八雲藍再度看向八雲紫,語氣裏充滿了祈求:『若是我認識的紫大人的話,肯定也是不願意的,紫大人你並不是會為了妖族而犧牲自己的妖。然而半年前的那場挫敗,讓您迷失了本心,變得極端且瘋狂,所以才會作出犧牲自己來創在世界這樣的決定。所以我求求您,收手吧,現在一切還來得及。您開啟能量石所溢出的能量,已經讓大半個世界的妖怪恢複力量了,您已經彌補了半年前的過失了喲,不用做到最後也可以,不用犧牲自己也可以……所以,紫大人,請收手吧。』
八雲紫無聲地笑了笑,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你還是不了解啊,藍。如果不創造一個幻之世界的話,能量石溢出的能量遲早會耗光,妖族遲早會再度淪落。而我,在半年前已經失去了一切,能失去的隻剩下生命而已,我活得已經夠久了,為了神秘側的複興而犧牲,嗬嗬……挺偉大的樣子,不是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但樂園計劃不會停止的,我會將計劃推行到最後。再且,已經停不下來了,能量石,早就已經完全啟動了,馬上,再不用能量石啟動世界之匣的話,能量石馬上就會爆炸喲。抱歉啊帕秋莉、靈夢,我硬是要你們去犧牲了,嗬嗬,所有責怪我都願意收下喲。』
八雲紫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手中的能量石不停閃耀著,已經快到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