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三,深夜,洞房花燭下。
她的頭倚在他的胸膛上,手輕輕的晃動著杯中的酒,酒香在空氣中漸漸飄散。
突然,她仰起頭看著他,伸出一隻手,手指順著他臉部的輪廓輕輕的滑過。
在燭光的映照下,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她將頭靠近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飛宇哥哥,是真的麼?我們真的成親了麼?”
他用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已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柔聲道:“是真的,我們已經成親了,夫人。”
“夫人,夫人……”她夢囈般的喃喃道:“真的像是在做夢一樣呢,飛宇哥哥,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
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烏黑順滑的長發,柔聲說道:“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她垂下頭順著他的胸膛滑下來,嫣紅的麵頰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蹭了蹭,輕聲說道:“如果你敢離開我,我就殺了你。”
他一怔。
她抬起頭,嫣笑道:“怎麼,你不信?”
她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胸膛,道:“我會將劍刺進你的這裏,然後再自殺,那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因為碰到了傷口,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你......”她的神情立刻緊張起來。
他伸出手捉住她的手,輕笑一聲,道:“如果你真能下的去手,我認了。”
“你的傷”她似乎並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慌亂的解開他的衣帶。
鮮紅的血透過白色的繃帶滲了出來,她更加的慌了,連外衣都未來得及披上便急匆匆的爬下床。
“雲夢……”他拉住她,柔聲道:“你現在身子不方便,我去吧。”
說完,他合上衣襟下床走到書桌邊拿出治傷的藥,就在他要打開藥瓶時他突然看到在桌角多了一本道德經,他隨手打開書的扉頁,一塊散發著奇異香味的白色絲帕順著書的一角滑落,他撿起絲帕,四行血紅的朱砂小字印在絲帕的正中央
“冰蟬蠱毒,魔劍邪神,雙毒並行,迷惑終生,眾叛親離,終墮魔道,弑父殺兄,天地難容。”
“魔劍邪神,魔劍邪神……”他低垂著頭看著這幾行字,不斷地重複著,像是中了魔一樣。
“冰蟬蠱毒,魔劍邪神,這……這是什麼意思?”她突然在他身後問道。
他微微一怔,回過頭。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紗裙,外麵罩著一件絳紅色的貂皮鬥篷。春日桃花般嫣紅的麵頰,水般靈動的眸子,白玉般的手臂……
搖曳的紅的燭光,火紅的新房,一身緋色紗裙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紅色的,像血一樣的紅色。
他突然感覺頭腦中一片空白,接著,一種非常奇特的有些飄忽的感覺在身體裏蔓延開來。他不由自主的將手中的絲帕放在鼻下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奇異的香味,接著,他滿足的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過身,看著她,一種像血一樣鮮紅的顏色在他的眸子中逐漸加深,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嫣紅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