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八日,淩晨兩點
遠山金次難得的失眠了,並不是因為離開了東京後有些過於煩躁的壓力,他隻是單單在對這個不知為何建在了任務地點上的別墅感到了詫異和沉思,島內並沒有設下什麼妨礙通話的機關,所以在詢問了一下武偵校的教師或是通訊部的學姐們後他便得到了很具體的情報,這裏的別墅並不是個巧合,而是這座不對外集體開放的島嶼的主人在買下土地的瞬間便讓施工隊建造的、頗具有些年頭的私人用宅,換句話說這個“住宅”本身的存在並不可疑,雖然說因為有人接待和“學園都市”這幾個疑點從而變得有些虛幻但事實就是事實,但是……
(剛到屋裏後的那聲巨響和隨之而產生的巨大溝壑到底是……)那是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都超乎常理的景象,遠山金次甚至無法在順著軌跡步行了數十分鍾的情況下一眼望清其終點在哪,就像是突然出現同時也會突然出現的海市蜃樓一樣,這種不符合人理的事物確確實實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弄出來的?遠山金次並不知道這一點,甚至於說他連本次的任務除去“向導”外還餘下些什麼都不清不楚,原本蘭豹在單獨交給他這份任務的時候就沒有說清楚什麼東西,隻是故作神秘的說著“學園都市那群老騷包送來的”、“我覺得你很適合這種任務”、“積累點社會經驗吧”,雖然說是難得的正經之言但果然他還是一句話都聽不懂,不過為了到時候不會留級這點來考慮他還是要賺些學分的,更別說這個任務的難易程度和報酬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雖然說超出文檔上預計的到底有多少也沒人知道就是了
“嗯?”起身、開門、然後步至樓梯口上,遠山金次從房間裏出來時剛好聽見了從大門處傳來的開門聲,屋子裏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夜晚時分遇見的幹練女仆、而另外一個則是有著異色雙瞳和溫順外表的暴躁男人,明明看起來像是順從的狐狸但其實卻是匹冷峻的狼、當時遠山金次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如此的,不過這兩人在簡單弄完了三人份的晚飯後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換句話說規規矩矩用鑰匙開門的這個人也許就是額外的第三人吧
“餓死啦~~~明明是我的家為什麼沒有人迎接我啊!哦,對了,說起來你們誰去海裏麵打撈過了,雖然說萬一沒自己爬出來那女人也就沒命了倒是沒錯”男人剛開門時的抱怨聲非常響,但後麵的那句嘀咕卻稍微放低了音量,等等……“我的家”、還有“那女人”,也就是說今天的兩個疑點馬上就能得到解決了嗎?
“要下去嗎”這個問題讓遠山金次不由得暫且躲避在了走廊的另一角中來為其提供思考和反悔的時間,而不久後大屋裏便傳來了兩聲陸續的開門聲,依舊還是沒有人開燈,也許是習慣上的問題吧
“老板,你來的好晚”
“迷路了嗎”兩人一前一後地用淡然的語調開口問道,客廳裏一點燈光都沒有,所以遠山金次也不敢用鏡子之類的東西照出對方的模樣來,但從聲音來看應該是個比較年輕的男人才對
“倒不是迷路,無聊繞著島跑了幾圈後又遇上了個不知道“內在”是誰的女人,哈欠~好困,我等會去前麵泡個澡,你們這邊給我準備點飯菜吧”男人似是在往二樓走來,而遠山金次則也趕忙靜悄悄的退至一旁,這個時候要是被看見無論怎麼解釋都不會有用的吧
“對了,從學園都市來的毛頭小子……”
“已經住進來了,同行者可能已經挨了老板你一拳吧”
“哎?……嘛,算了”男人從口中發出了一聲被特意拉長的語調,就仿佛是刻意知道了什麼卻不說出來一樣,但遠山金次並沒有看見對方瞳孔裏的光有往這邊瞥來過,所以暫且應該可以安慰自己一下吧
“讓那家夥在屋子裏好好休息吧,要外出什麼的也隨便他,我去島的背麵看看,貌似還有群人主動來這了……這消息到底為什麼會傳得比受害範圍還快啊?”男人似乎是在糾結這種現代人都遲早會明白的事情,這讓遠山金次不由得覺得有些有趣
“這是很正常的事吧,畢竟媒體的眼睛還有雙腿可比我們的快多了”聲音中自帶著些許魅惑力的少年取笑般開口說道“不過這種事不去解決的話多好,用著這些普通市民的臉也方便我們出去玩幾趟啊”
“對自己的身份麻煩有點自知之明吧,算了,我就直接離開……島的正麵有現成的食物吧?”
“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人吃光就是了,就和你一樣”女人似乎是白了男人一眼,而後者則也毫不顧忌的大笑了起來
“嘛嘛嘛,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裏吧”遠山金次聽見了男人最後的那句話,於是他的狐疑心便不由得取代了身為一個武偵的警惕心,因為那話所指的是什麼實在是讓人太容易為之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