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娛樂業的黃金時段,葉飛自然不會放過。而獨孤鳳得了葉飛傳授的“高手寂寞天下飆血神掌”[掌法的名稱自然受到了鳳姑娘的暗中鄙夷和吐槽],心情也十分興奮。便化被動為主動,非常熱情地帶著葉飛四下尋訪。
就這樣,兩人一直在洛陽城轉悠尋訪到次日清晨。直到天都蒙蒙亮了,連最敬業的青樓都打烊了,葉飛這才回到了獨孤鳳幫他準備的宿處。
這是個麵積不大的小院,雖然裝修樸素,但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連水井都有,住起來倒也方便。
隻是與這小院樸素的外觀不相稱的是,屋子裏的臥室非常優雅精致。寢具高檔華美,床前有一具梳妝台,地上還鋪著波斯地毯。那粉紅的床單被套,以及房中清新的幽香,無不說明此間原是女兒家的住處。
“這,這,這裏是人家的秘密據點。”獨孤鳳小臉微紅,目光遊移地四下張望,說話時舌頭有些打結,“人家,人家有,有時候,不不想在家聽那些人鴰躁,就,就來這裏躲上一晚。你,你知道,世家門閥人多,煩心事也多。”
“嗯,了解。”葉飛走到床前,一下魚躍衝頂,重重地撲在床上,把臉埋在又香又軟的大床上,微眯著眼睛,有些疲憊地說:“今天多謝鳳姑娘了。不過在城中轉了一天一夜,想來你也很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午後……再來叫我……出去時幫我……關一下門,謝……”
當葉飛撲到那張唯有她曾睡過,還留著她體香的床上時,獨孤鳳的心莫明地一跳。那天兩人在船上爭執時,被他死死抱著兩腿,光頭抵住小腹,口鼻正對腿間的詭異情景,又浮現在她眼前。
“賴和尚!色和尚!”獨孤鳳心下暗啐:“明明武功高得沒有邊,還跟人家耍無賴,分明就是想占人家便宜,欺負人家!”
如果葉飛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大呼冤枉。天可憐見,他隻是能挨打而已,這個投影身體隻比普通人稍強一點,身體反應根本跟不上高手的出手速度。他便是想躲都沒辦法,真的隻能用擒抱耍無賴。
獨孤鳳不知葉飛底細,一廂情願地將他想象成一個騙子界、超級高手界的色中惡魔。想著想著,當天那種異樣的滋味,不覺又隱隱升起,令她耳根一陣燥熱,心緒猛地一陣慌亂。
她慌忙垂下眼簾,鎮壓竄動的心緒,同時默默地聽葉飛說話。哪知聽著聽著,他的聲音便低了下去。再過片刻,就微不可聞了。
等了好一陣沒能聽到葉飛的聲音,獨孤鳳忍不住抬起眼簾飛快地瞟了葉飛一眼。這一眼看去,頓時讓她心裏好一陣氣苦:和尚鞋都沒脫,就那麼攤著四肢呈大字形撲在床上,發出陣陣均勻的鼻息,原來早已沉沉睡去。
“髒鬼!懶鬼!”獨孤鳳恨恨地一咬牙,小手捏成拳頭用力揮舞了兩下,本想一走了之,然而才轉了一半身,就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踏著悄無聲息的腳步,走到了床邊。
她偏頭打量了葉飛一陣,鼓著腮幫嘟起小嘴,喃喃道:“人家才不是想照顧你呢,人家是怕你弄髒了床單……”說著,她彎下腰,替葉飛除去了芒鞋。又把他掀到床上,把他由俯臥擺成了仰躺,然後便輕輕地替他蓋上了被子。
在她擺弄葉飛時,葉飛渾若不覺,隻呼呼熟睡,任她施為。
“哼,睡得跟死人一樣,要是有人進來偷襲,保管你光頭搬家。”獨孤鳳衝著葉飛吐了吐香舌扮了個鬼臉,又以手作刀在他頸上比劃了兩下,作了個砍頭的動作,這才心滿意足地無聲一笑,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到了門前。
出門前,她回頭看了熟睡如豬的葉飛一眼,心裏不由有些失落:“這個色和尚,威逼利誘地讓人家陪著逛了一天一夜青樓,害人家麵子丟了個精光。把秘密據點讓給他住,他連多的話都不肯多說兩句,就這麼心安理得丟下人家自己睡著了,一點風度都沒有。不送人家出門不說,反要我來幫你關門。以為傳了一套名字特別傻的掌法,就算打發人家了嗎?真是冤孽呢,也不知上輩子欠了他什麼……”
懷著這種種莫明其妙的幽怨心思,獨孤家的小鳳凰,反手輕輕帶上房門,披著淡淡的晨光,輕輕走了出去。
獨孤鳳剛離開不久,便有兩人翻越院牆,躍入院中。
這兩人一男一女。那男子身著白袍,年約四十許。身材頎長,英俊瀟灑,兩鬢斑白,有如翩翩文士,又如閱盡滄桑的詩人。
男子身旁,是一位二八年華的美貌少女。俏臉如瓷娃娃一般精致,大眼睛裏含著一抹羞澀,卻又透出幾分蕩漾。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給人一種嬴弱動人的感覺,好像洛水岸的楊柳一樣柔軟無依。
這二人進了院中,相視一笑,直接走到屋前,推門而入。進屋後,兩人稍一凝聽,就順著均勻的鼻息聲找到了臥室。
“師叔,那人是真睡還是假睡?”臥室門前,少女聲音凝成一束,傳入男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