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葉飛一行從誅仙派山門天元州,前往五行之淵時,晚上乘坐小金豬咕嚕化身的飛天金龍,白天自己趕路。一路上可謂晝夜兼程,仍然花了一個月出頭的時間,才算抵達終點。
現在葉飛師姐弟四人,已經從五行之淵繞了十天,離天元州更遠了一些。且現在又沒有小金豬那個可憐的苦力娃,晝夜兼程就有些不切實際。想要趕回誅仙派山門,至少也要三個月之久。
想起要一直飛上三個月,路上還不能遊山玩水,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多少,連荊柯和姬無傷都覺得有些無聊。
於是荊柯提議道:“今年的三派大會,是在太一門召開。太一門遠在中州,我們就算回了山門,也歇不了多少時間,就要再次啟程。既如此,我看我們不如直接前往中州。路上也可以走慢一些,總之在半年內趕到就可以了。”
姬無傷點頭道:“好主意。”
荊柯又問葉飛:“葉堂主以為如何呢?”
“我也覺得可行。”葉飛也不想老是到處飛來飛去地趕路,對荊柯的主意表示讚同,並且建議:“當然我們最好還是把消息傳回山門,免得派中前輩會錯了意,以為我真的不講義氣跑路了,還把你們兩個也給劫持了。”
荊柯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當下決定等抵達誅仙派的勢力範圍後,就遣人把消息傳回宗門。
既議定在半年內抵達中州就可,一行六人便不必趕得那麼匆忙。一路上且行且止,遊山玩水。晚上宿營時,又彼此交流武功,互相學習請教。一個月下來,葉飛師姐弟四個,從荊柯和姬無傷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荊柯和姬無傷亦獲益不少,雙方都皆大歡喜。
這一天,六人途經一座名為鳳凰城的大城。
那鳳凰城依山傍水,山水秀麗,風景極佳。不過此城及其周圍,沒有特別的物產,因此並不被三大至尊門派所看重,不屬於任意一派的勢力範圍。但城中人口卻是不少,高達五十餘萬。因其風光秀麗,一年四季都有不少遊客,市井十分繁榮。
這樣的一個大城,照理說,就算葉飛一行自空而過,亦該能聽到城中市井的喧嘩。然而六人白天自鳳凰城上空飛過時,卻發現城中靜悄悄地,一片死寂。本該繁華熱鬧的街頭,更是一個人都看不到。整座城市,都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死氣。
“咦?”荊柯首先停了下來:“我們半年前曾自鳳凰城路過,那時城中還是熙熙攘攘,十分熱鬧。今天怎麼……”
“該城城主,是一位天階第一境的高手。”姬無傷神情凝重:“我們路過時,還曾熱情招待過我們。有那城主在,照理說,不該出現什麼特別大的變故。”
荊柯沉聲道:“不錯。半年前,我們和太一門、天尊閣的那四人,都在此城中做過客。我們六人在此做客的消息傳開後,即使有更強的天階想要找此城的麻煩,也要仔細掂量一番。”
葉飛凝立空中,兩眼一眨,瞳中光輝一閃,以神眼看去,隻見絲絲魔氣,飄蕩在城市上空。整座城市,都已被魔氣覆蓋。除魔氣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一絲人氣。
“城中有魔氣。”葉飛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很強的魔氣。”
“魔氣?”荊柯、姬無傷同時一驚,荊柯道:“可是天魔魔氣?”
葉飛等人,當初與誅仙派吳凡一起回誅仙山門時,就已將天魔入侵的消息,告知了誅仙掌教。那吳凡亦曾遭遇過一個天魔家族,有他佐證,葉飛等人的情報,得到了誅仙掌教及各大堂主的高度重視。
現在,誅仙派上下,所有的天階高手,都已知曉了天魔的消息。
隻是,雖然知道了消息,但絕大多數誅仙派的天階高手,都沒有真正接觸過天魔,無法分辨出天魔的氣息。唯有葉飛等與天魔交戰過的人,才能準確地辨析出來。
“正是天魔魔氣。”葉飛神情凝重:“下方那城中的人……怕是早就被天魔吞噬一空了。”
“數十萬人,都被吞噬一空?”荊柯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跟著就是難以言喻的怒火:“畜牲該死!”
姬無傷亦是咬牙切齒:“著實該死!”
天階高手幾乎個個都是高高在上,誅仙派的天階同樣如此。
不過與太一、天尊兩派不同的是,誅仙派的天階,因其立派理念、心法的關係,都有著幾分真性情。雖說在普通人麵前,同樣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但驟聞可能有數十萬人遇害,一樣會怒發衝冠,生出俠義之心。
“葉堂主,我們下去,把那魔崽子碎屍萬段!”荊柯怒聲道。
姬無傷不說話,隻重重地哼了一聲,狠狠地點頭。
“先不慌。”葉飛沉著說道:“那魔氣很強,非常強大,待葉某仔細看一看,魔氣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境界……”
話音未落,葉飛驀然發現,城市上空的飄浮的魔氣,驟然湧動起來,好像有了生命,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