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化為茫然，元神沉浮不定，坐下一池清水也升起無數湧動的氣旋….
“怎麼可能這樣…..”
“難道億萬年追求無上道果，終究還是水中月，鏡中花？”
任那書冊懸浮在池水之上，再難翻一頁，千般事物，萬變艱難一起湧入陸壓腦中，漸漸化為無邊苦澀，第一次感覺自己竟如此渺小…
“為什麼注定一場空？…..吾乃威能無限的鴻蒙混沌大仙，卻為何注定要落得一場空？”
“…..一場空？我不要！既然….既然大道威能不顯，天道注定籠罩萬物….那麼…那麼我又何必選擇大道？”
“混元聖人不滅，替天行道，掌管萬物…我何不….”
絲絲灰氣在陸壓坐下清池中萌生，漸漸愈來愈重….
“陸壓！”
突然，一聲攜有沉重威壓的恍如驚雷的聲音在陸壓耳邊響起，如當頭棒喝一般將陸壓驚醒！
“師兄…我…我….”
在劉陽的如山般威壓之下，陸壓汗如雨下，眼中悔恨驚慌閃爍，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劉陽盯著陸壓，威壓不減，眼神如刀，他早就想過這般因果對修煉大道的混沌大仙有衝擊力，但卻沒有想到會如此大…
一個選擇！
此刻陸壓道心已亂，為自己擺了一道抉擇！
無上大道，還是混元天道？
劉陽在等待答案…
陸壓心中瞬息萬變，他當然知道劉陽在等待什麼！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後世佛家講究一個頓悟，雖然指的是混元天道，卻亦有一定道理！混沌道機相對後世洪荒中被因果攪亂的道機要清晰的多，而且混沌萬物空有元神而無形體，有時千萬年悟道不如一朝一夕的頓悟！陸壓剛剛的一瞬間便相當於刹那間的頓悟！
如若他選擇無上大道，一種可能是道行大進，並且此後道心愈發堅定！一種可能就是道心之中永遠留下一絲裂縫，不管哪種結果，日後他將再也不會被因果影響…..
如若他選擇混元天道，有這瞬間頓悟為基礎，歸入混元亦是水到渠成之事，在劉陽的指點下，陸壓的道行已是今非昔比，就算歸於混元，日後洪荒也有實力爭得那混元聖位…
沉寂…兩人長久的沉寂…
“你終究是我師弟….不管作何選擇…”
陸壓看著劉陽，眼中掙紮更甚，卻還是未開口…..
“哼！”
突然劉陽發出一聲冷哼….
陸壓元神一縮，眼中多了一絲慌亂，吞吐道：“師兄…..”
劉陽瞟了他一眼，元神之力刹那間伸展開來，沉重如山，延展千萬裏，氣勢咄咄逼人，同時元神之力一閃，那懸浮在陸壓身旁的書冊便瞬間消失….
陸壓不由閉上了眼睛，如果是麵對別人，就算天道，陸壓也毫不猶豫的抵抗到底，但麵對的是劉陽，陸壓卻絲毫提不起反抗之心，反正億萬年修煉大道，日後亦是空白一場，不若此刻將因果了結在劉陽之手，也算還了劉陽千萬年指點之恩…..
“哼….真是陰魂不散的狗皮膏藥…”
陸壓一愣，同時心神一動，元神仔細感應片刻，隨即睜眼看向混沌深處，一朵黑雲正閃爍而來…..
陸壓心中一暖，劉陽並非針對他…..
“都是你這鴨子，沒事兒亂跑什麼，又招來如此麻煩…”
“師兄…我…..”
“我什麼我？你還想連天道一起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