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的。”楊欣說著，仔細看了看吳凡，隨後認真勸道：“吳先生，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體，您的臉色都不對了。”
吳凡點頭笑了笑，表示自己會注意，可這種事情哪會由自己做主？地下格鬥，並不是不想受傷，就不會受傷。
交過手術費後，吳凡再回到病房前，發現母親已經睡醒，神情有些憔悴，原本茂密的黑發，隨著化療已經全部掉光，看起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有了。
吳凡看見這幅場景，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才推門進去，咧著嘴角模仿微笑，問候道：“媽，這幾天怎麼樣？”
“乖兒子，你怎麼來了？工作忙了那麼長時間，應該在家裏好好休息。”母親嘴裏雖然嗔怪著，但看見吳凡時的喜悅，是怎麼也裝不出來的。
“沒事，這幾天我休息，可以好好陪您。”吳凡坐在床邊，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削著皮。
“誒~可惜現在身體不行，不然可以帶你出去買幾件衣服，總穿這種高領襯衣，怕是你連衣服都不會買，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千萬別凍壞了。不過說起來，媽這副樣子，出去肯定會被人笑話，等身體好了，一定得戴個假發。”母親摸著自己的光頭，自嘲似的癡癡笑道。
“誰敢笑您，我打死他。”吳凡安慰道。
如果有地下格鬥場的人在這裏，一定能聽出來，吳凡這句話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把對方活活打死。
……
三天時間，其實眨眼就過去了，期間吳凡履行承諾，一直待在醫院，伺候母親的飲食起居，讓楊欣完全閑了下來。
直到手術的前一刻，楊欣才再次派上用場，她是專職護士，這次手術，她也要參加。
手術一直在持續，每過一秒，吳凡就多一絲焦慮，時間越長，證明手術也越複雜。
事實上，手術室內正是這樣的狀況。
“準備腫瘤切除，進行術中喚醒，最大程度保留功能。”
“術中喚醒成功，查看患者狀況。”
“腫瘤開始切除，保持與患者交談。”
“腫瘤成功切除，準備縫合。”
每一步都井然有序，可偏偏這個時候，異象發生。
“患者出現大出血，立即準備止血。”
“患者出現心律不穩，準備搶救。”
……
突然，手術燈滅了，楊欣從裏麵出來，臉色沉重道：“吳先生，手術失敗了，您母親希望最後見見您。”
吳凡一愣，猛地衝進手術室。
母親就在手術台上躺著，眼睛裏的神采越來越弱，似乎隨時要消散，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著什麼。
吳凡急忙將耳朵貼近母親嘴邊，才聽見母親的聲音。
“兒子，這就是命，不要怪任何人。天冷了，媽不能帶你去買衣服……你身體瘦弱……以後多鍛煉……千萬……別被人欺負……”
聲音越來越弱，知道母親的眼神失去最後一絲光芒，吳凡知道，這輩子自己再也聽不到母親的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