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差在離金蓮不到兩步的距離停住了腳步,一搖三晃地圍著金蓮上下打量了兩圈,然後把略帶色迷迷的眼神落在金蓮秀美的臉上,金蓮一時被這為公差弄的不知所措,更是無退路可言!矜持地站在那裏……
相持了一會兒,公差終於用嘴代替了眼睛開了口,調侃似地說:“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姿色醉人、婀娜多姿…真是人見人愛、鬼見鬼饞啊!……”
公差接著顯得有些納悶並很不耐煩地說:“聽說你要來,上級為了不怠慢你,特意讓我到此來接你!嗬嗬!應該說是陪你!…我想也罷!工作嗎!何況這也是美差不是?!至少你不象是從春樓啊、怡紅院那些地方下來的那些人一樣烏煙瘴氣!…也算有身份、有大名氣的人…哎!…有身份有名氣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連在這裏也規定要有禮節、儀式、招待、三陪、玩樂…還要害我出來安排啊!迎接啊!…煩死了!…哼!告訴你吧!雖然上麵規定是這樣,不過我可是很少到這裏接待的!管球他呢!都來這裏了還神氣個鳥啊!……”
“不過潘金蓮啊!想想你吧!真的也算挺有情有義的!也怪可憐的!命運把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換了誰也隻能是這樣啊!人畢竟是人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人非草木、孰又能無情呢?…何況你一個弱女子呢!哎!……你天生嬌媚偏偏家境淒寒、又嫁給武大、又偏偏再遇西門…你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找武鬆暗度陳倉吧!可他又是那樣不近人情!……
人嗎,太鬱悶了,太空虛了,壓抑的太久了會患神經病的!再說了來到世上走一趟太蒼白太不充實了也沒什麼意思!……這些我都理解!……不過潘金蓮啊!聽說你又是個不守婦道、胡作非為的淫婦蕩婦!…也許你要是出生在美國等歐美國家或者是原始社會就好了!你說你是個男的或者醜陋些也行啊!……你隨便改換一樣!西門慶也不會瞄上你了!…我也不用來這裏多此一舉了!哎!無論是緣分也好,明星也好!名人也罷!沒準兒換了是別人,能和你這樣的人做上一天的夫妻!讓人家死估計人家都願意!要是讓人家少活個幾十年兒的沒準兒人家更是樂的屁顛兒…別的不說,就說這一點!武大那個小子也該知足了!還用你和西門動手?就他那樣的早該知足了!自己樂也早該樂死了!…不過好不該這些婦道啊!倫理啊!什麼的!……都是老祖宗立下的規矩,幾乎成天理了!誰也無奈啊!……”
“長話短說吧!…你說象你這樣的是該上天堂呢?還是該入地獄呢?上天堂吧!你真的有失倫理、有悖婦道!入地獄吧!太冤,何況該入第幾層地獄呢?頭痛啊!……要是換了一般的不是名人的話!隨便推向天堂或者地獄的都行了!…很省事!…”
說著公差從兜裏摸出一盒金裝“玉溪”煙,點著吸了起來!金蓮站在一邊沉默不語…
公差剛吸了兩口,突然轉身又說:
“…可可…可你是名人啊!如果安排不合適的話,對世界產生的負麵影響會很大的!也更會給我自己惹大麻煩地啊!你也知道現在能找個像樣的、能混日子的工作他媽的難死了!開後門、送禮、請客吃飯…即便是工作了,稍有不慎被炒魷魚、被辭退又是常事!人總得生活吧!吃飯吧!…想找個能象我這樣清閑又能撈些油水的工作就更難了啊!不沾親、不帶故的那是連門都沒有啊!我也難啊!…可也不能說因你是名人你就可以胡作非為,你就可以跳出三界外隨心所欲吧!更不能說你是名人就全都讓你上天堂吧!嗬嗬!該下地獄的也是還得非下地獄不可!…不過你的情況可真是讓鬼都頭痛啊!…”
聽公差婆婆媽媽囉嗦了這麼一大通,金蓮心裏真是五味俱全也有些不耐煩了,情緒也顯的有些激動,緩緩抬起頭,眼含淚花對著公差說:
“上天堂、入地獄隨你大小便!從小到大一路走來,誰能理解?誰能體會?誰他媽的又能去用心感受我心裏是什麼滋味?!都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誰都有理想、有生活、有渴望!…我呢?我呢??……我這樣年輕、貌美被逼無奈、走投無路來到這裏!本小姐還在乎什麼?懼怕什麼?顧忌什麼??哼!…!…”
公差頓時被金蓮這當頭一棒夯暈了,更是有些不知道是說什麼才好!心裏暗想好一個又厲害又潑辣的女人啊!怪不得西門那樣垂青於她!真是有姿有味、烈馬難訓啊!……
好半天公差才迷過來,牽強地說:“嗨!…嗨!那…啊…糾正一下啊!你是結過婚了的啊!是過來人了啊!可不再是什麼小姐了!要是那也是坐台的!…那那…那你等一下,我去請示一下看、看看怎麼安排你啊!……”
金蓮滿不在乎地撇了公差一眼,那人話音剛落人就化成一縷煙不見了!……
過了大約半年,公差才回來。金蓮橫眉冷對公差說:“靠!辦事就這效率啊!就這點事要讓本女子在這裏等半年啊!要是我求你們想和西門慶結婚也不知要等幾輩子呢!!你以為人都是鱉啊!都能活上個幾百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