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世忠自從金兀術邀請自己會談之後,感覺勝券在握,不再將金兀術放在眼裏。這天傍晚,他又邀請傅慶、楊再興二人上船慶祝,並親自犒勞自己的將士。
隻見韓世忠舉著酒杯向眾人大聲笑道:“幹杯!哦,眾位兄弟等等,我今天有個提議,別光咱們兄弟自己喝,也得請金兀術喝一杯啊,但咱們請他喝的不是酒,而是這長江裏的黃泥湯!”
梁紅玉在旁邊笑道:“瞧你得意的!”看著眾將士笑著道,“我敲了四十幾天鼓,膀子都敲麻了!他喝了幾十天酒,舌頭也喝麻了!”眾人聽過,引起一陣哄笑。
韓世忠也笑道:“我們在這兒好好喝酒,等到那金兀術耐不住了,我們就將其生擒,然後泡酒送給嶽飛兄弟,也讓他好好喝喝,看他還下不下這個禁酒令。”
楊再興道:“其實大哥隻是怕我們喝酒誤事。”
傅慶一邊喝酒一邊道:“對!他私下對我說,一旦直搗金國黃龍,他要跟大夥喝個三天三夜,人事不知!”
韓世忠豪邁道:“這一天不遠了!”
傅慶嚷道:“韓將軍,要不一會兒我傅慶和楊矛子摸到對麵去把金兀術捆了,放進酒缸裏泡著,等大哥回來,不但把他醉倒,就連他的大白亦一樣四腳朝天啊!嘿嘿……”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好像金兀術已是甕中之鱉。
但韓世忠他們全然不知,金兀術已經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眾人整日在大艦上談笑飲酒,梁紅玉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總說不上來,便擔心道:“依奴家愚見,這金兀術在裏麵困了這麼多天,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韓世忠不以為然道:“婦人之見,孫猴子進了五指山,還能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傅慶在旁邊道:“嫂夫人多慮了。”
楊再興也勸著大家喝酒,傅慶想要起身向梁紅玉敬酒,卻一個腳跟沒站穩,摔倒在地,引起眾人一陣大笑。
梁紅玉笑道:“哎喲,這傅兄弟真是喝多了,別誤了正事,我命人扶你回去休息。”
傅慶道:“有韓將軍和眾兄弟在此,誤不了事,我是越喝越精神。來,韓將軍,韓夫人,我敬你們一杯!”
楊再興也勸梁紅玉放心,道:“嫂夫人放心,一會兒有我陪他回營。”梁紅玉看著二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金兀術自從被韓世忠圍困在江麵上之後,加上自己的愛妃因水上顛簸身體不適,焦躁不安,這晚又拿部下出氣,這時,一名士兵進來稟報,有一位宋人前來求見,說是可以一解黃天蕩之圍。金兀術立即命令將這宋人帶進來。
宋人被帶進來,正是老河工扁乙。金兀術看著眼前的小老頭兒,恨恨道:“你說你能解我金兀術的黃天蕩之困?”
扁乙閃著狡黠的小眼睛道:“對,小人扁乙正是秦大人請來助皇子的。”
金兀術問道:“秦大人?哪個秦大人?”
扁乙道:“秦檜大人,是他請小的來救你的命。”
哈迷蚩聽了一怔,沒想到這秦檜竟然敢公然背叛自己的朝廷,問道:“你有什麼良策可讓我們脫困?”
扁乙笑道:“江水高漲,盤踞不走,而嶽家軍在四周圍堵,如果沒有一條妙計,四皇子此次很難全身而退,實際上隻需要購買我扁乙的鐵鎬鐵鏟便可脫困。”
金兀術一聽,壓抑住怒火,笑道:“鐵鎬鐵鏟,你當我們是種地的,買這些玩意兒作何用?”
扁乙冷笑道:“一時間你若籌不到三千支鐵鎬鐵鏟,諒你插翅也走不了!”
哈迷蚩見他說得鄭重,道:“如果你能幫皇子脫困,這銀子你盡管說。”扁乙得意地笑了笑,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