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金兀術逃脫黃天蕩,一路退回北方,這趙構才睡了個安穩覺。這天,他宣旨請嶽飛和韓世忠覲見,等嶽飛趕到皇宮大內時,發現韓世忠已經先來了一步。
嶽飛見到趙構,叩首道:“末將嶽飛見過聖上!”
趙構忙道:“免禮!韓將軍和嶽將軍黃天蕩這一仗真是打得風光!”
秦檜在旁附和道:“正是!一個帶頭,一個收尾,老幹新枝,相依相靠,如此才能把金兀術困在大江之中四十八天,他們這等的老少配,才是朝廷之幸,皇上之福啊!”
韓世忠歎了口氣,羞愧道:“黃天蕩一役,徒具聲勢,未收實效。”
嶽飛也謝罪道:“北金船隊借江水之漲,暗中逃脫,末將等此番進宮,自請懲處!”
趙構揮了揮手,開朗道:“金人經此一役,三魂丟了兩魄,他們心裏亦明白了搜山檢海是行不通的,大宋猛將如雲,勢不可侵!秦卿!你清楚金人的用心,你看他還會再回頭嗎?”
秦檜低著頭,吞吞吐吐道:“皇上,依微臣愚見,黃天蕩之役並沒有嚇退金兀術,相反,若他再來,必定更為石破天驚。”
眾人聽了都知道秦檜分析得不錯,便各自保持沉默。
趙構一聽,氣餒道:“國難家仇,無可奈何,也隻有盡人力而聽天命了。”
這時,隻聽見禦花園那邊出來一陣陣馬嘶聲,嶽飛聽到頗為驚詫。趙構見他們好奇,便道:“朕生來愛馬,所好之馬,既非泥馬,亦非天馬,而是疾走如電的戰馬,所以園子裏備有上品馬匹,韓將軍與嶽將軍如若有意,不妨去選一匹充為坐騎。”說著便帶他們來到禦花園。
禦花園中拴著三匹高大馬匹,果然是馬中極品。
趙構讓韓世忠和嶽飛各挑一匹,嶽飛拒絕道:“謝皇上厚賜,目前末將胯下一馬,南征北戰輾轉多年,情同手足,幾次危難之中,此馬舍身相撲,可謂是一匹不世出之奇駒!末將每在坐騎之上取敵性命,此馬當居首功,末將屬下稱之為大耳白龍駒,臣臣凡有抑鬱之情便與它說三道四閑話家常。”
趙構聽過,覺得有趣,大笑道:“有趣!有趣!什麼時候牽它入宮,讓朕試一試。”話音未落,隻見那三馬齊鳴,似乎在抗議什麼。
嶽飛笑道:“看來尊駕之前還容不得此一白龍駒。”
韓世忠也附和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才高於眾眾必毀之,想不到人是如此,畜生也是如此。”
秦檜卻向趙構諂媚道:“嶽統製飼馬有方,這說明了一個現象,朝廷用人,貴精不貴多,匹馬健行千裏,一夫足以當關,隻要皇上選將得宜,自可高枕無憂,金人何足道哉?”
趙構聽過,龍顏大悅,吩咐道:“好!好!秦大人,禦園設宴,今兒先治酒再治國!”
很快便準備好了禦品盛宴,宋高宗也宣旨讓一些文武重臣共享此宴。
隻見宮女舞娘婆娑弄姿,趙構興高采烈,頻頻舉杯。嶽飛麵對滿桌佳肴心生感觸,真是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心中傷痛,頻頻舉杯卻不飲。
秦檜看到,向他勸道:“嶽統製,放量喝!能喝多少便喝多少,在這兒飲酒,就無須被皇上統製了。”
趙構喝得已有些醉眼迷蒙,也眯縫著眼看著嶽飛道:“喝!喝!不受統製!不受統製!”
嶽飛起身拱手道:“回皇上,臣不能喝酒。”
趙構驚訝道:“哦?愛卿,朕一向聽說你好酒,如此陳年好酒,你為何不喝?”
嶽飛道:“臣曾喝酒誤事,從那以後,便立誌戒酒。”
趙構道:“戒酒是好事,光複大業,朕還要仰仗你呢,從今天開始,朕陪你一同戒酒,等到驅除金寇,光複中原之後,咱們再一起開懷暢飲!”說著吩咐姚公公將酒撤了下去。
嶽飛看到此情形,激動道:“承蒙皇上看重,他日臣一定直搗金人老巢,與皇上痛飲黃龍府!”
趙構笑了笑,關切道:“朕還聽說愛卿犯了眼疾,可有此事?”
嶽飛道:“末將好流汗,雙目久經汗浸癰腫成炎,這幾日正在敷藥治眼。”
秦檜聽過,卻流裏流氣道:“依臣看,嶽統製是壯年之軀火氣攻心,若一夜而三女,眼腫必消,火氣必除,你照秦某這個秘方試試,試試!”
趙構聽過,覺得有趣,便向嶽飛道:“營中無三女,不如就地選三女,伺奉你這壯年之軀吧!”秦檜帶頭鼓掌,嶽飛卻臉紅脖子粗,不敢抬頭。
秦檜諂媚道:“如此一來,便請皇上做大媒了!”
趙構拍手道:“做大媒好!不過,朕聽說嶽飛酒後能詩,文氣衝天,比五尺長箭還要衝得快,衝得高,今兒朕在做媒之前,先要嶽飛作詩,詩作得好,媒亦做得好!”眾人一陣哄鬧。
嶽飛連忙拱手長揖道:“啟奏皇上,末將初識翰墨,不登大雅,塗鴉之作,謹呈禦覽,三女之媒,決不可行!皇上龍恩,長跪求赦!”說著便要跪拜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