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漁翁嘿嘿一陣怪笑,慢條斯理地道:“這第二嗎……就是你們的六陽之首。”
眾人聞言一愕,心知老漁翁有心戲弄,於是怒吼連連,各撤兵刃就向老漁翁攻去。
刹時,又展開了一場罕有的混戰。_
葉君虎一聽老漁翁之言,不由心中大喜,連忙掏出萬妙珠,刹時珠光四射,周遭水蛭果然向後疾退。
一場混戰,老漁翁把群雄逼退之後,便坐在船頭,往骷髏島上瞧去,不由使他大驚失色。
隻見島上一片霞光,照耀數丈,燦爛奪目。
散於四周窺視的群雄,亦在紛紛猜測!
老漁翁一提鐵櫓,背上掮了個黑色長袋,疾快地閃身向岸上躍去。
蔥嶺枯叟心知有異,身形一點,便密躡於老漁翁之後。
老漁翁每閃一丈,便從布袋中抓了把黃沙疾快地朝地下灑去。
黃沙一卷,水蛭紛紛逃逸。
在老漁翁十丈之後,悄悄地跟著蔥嶺枯叟、萬年神耕及二龍王,三人不動聲色地踩著老漁翁灑過黃沙的岩石,緊跟密躡。
老老翁駐足一看,隻見葉君虎正捏著那價值連城的萬妙珠,聚精會神地瞧著骷髏藏秘圖。
他不由心中一動,當即嘿嘿一笑道:“小娃兒,你看的就是骷髏藏秘圖麼?”
葉君虎聞聲知警,連忙將圖折起,抬頭一看,見是老漁翁,當即說道:“漁翁伯伯,晚輩正在研究寶藏之處呢!”
老漁翁若無其事地笑道:“你手中捏的可是萬妙珠?”
葉君虎笑道:“伯伯不說萬妙珠可以驅退水蛭麼?我正在試用呢,果然有效。”
老漁翁嘿嘿笑道:“小娃兒,能讓我瞧瞧這天下神奇的寶珠麼?”
葉君虎心性純厚,當即說道:“伯伯隻要不怕水蛭,你就過來瞧瞧吧!”
老漁翁哈哈一笑,便將黃沙朝前灑去!
水蛭最怕老漁灑的黃沙,一沾黃沙立即縮成一團幹枯死去。
待水蛭讓開之後,老漁翁便提著鐵櫓大搖大擺地走至葉君虎之側,笑道:“小娃兒,真是福緣深厚,能得著這神奇的萬妙珠!”
葉君虎捏著萬妙珠,笑問道:“伯伯要看麼?”
老漁翁略一沉吟,極其詭譎地一笑道:“不要了,不要了!”說著一抹下顎,悄聲道:“你研究了半晌,可找出寶藏之處麼?”
葉君虎神色凝重地道:“此圖甚為複雜,一時之間很難發現。”
老漁翁道:“你再打開,我來指點你,或可有點裨益吧!”
葉君虎連忙將骷髏藏秘圖一撐,便攤在地上,老漁翁看一了看,眉頭倏地一皺,伸手一抓,骷髏藏秘圖頓時捏在他的手中。
葉君虎一愕道:“伯伯,你……”
驀然,倏聽老漁翁喝道:“是誰?”
說罷,一掄鐵櫓直向葉君虎打去!
葉君虎身形疾閃,讓過鐵櫓,倏聽幾聲冷笑道:“好個奸詐之人!”
話聲甫落,老漁翁鐵櫓連掃,身形跟著飛出。
就在他鐵櫓連擊之際,葉君虎腳下大石倏地一動,露出一個骷髏人頭。
他連忙飄身一讓,正踩在骷髏人頭上,隻見火星一冒,大石向前一滾,葉君虎頓時掉在一個深坑之中。
驀然,地層之下,隆隆之聲不絕於耳,頓時山搖地動,水浪滔天。
骷髏島上大石紛飛,灘水衝天而起,一陣震天巨響,二
十四座骷髏島嶼,慢慢地向水中沉去。
四周群雄一陣驚呼,紛紛向岸邊逃逸。
約莫盞茶時光,原先廿四座島嶼,便完全沉沒於灘水之中,變成了二十四個疾漩渦。
群雄站於灘邊,俱都為這突來的巨變怔住,默然不語。
老漁翁拿著那張骷髏藏秘圖,發狂似地一陣怪笑,方始長歎道:“數十年歲月,竟落得如此下場!”
蔥嶺枯叟在一旁冷笑道:“可惜小娃兒被你平白的打死!”
老漁翁狂聲大叫道:“我沒打死他,我沒打死他!”
說罷雙手連扯,將那張得之不易地骷髏藏秘圖撕得粉碎,往水中一扔,但見片片紙屑隨波逐流。
老漁翁單足一點,如飛騰至扁舟之中,單手往後一推,扁舟如箭矢般,如飛遁去。
驀地扁舟後旗子一閃,現出一條金龍,群雄訝然而驚道:“毒龍潭主!”
群雄為搶奪骷髏藏秘圖,犧牲了不少生命,到頭來一場空,眼看一泓流不盡的江水,不期然地俱都唉聲長歎。
刹那間,岸邊群雄走得精光,很快地這消息便傳遍了整個武林。
葉君虎隨骷髏島沉下江底,一陣搖晃,頓使他失去了知覺,在渾渾噩噩中,不知過了多少時辰,他方始悠悠醒來。
手觸處,竟然幹燥無水,睜眼一看,自己竟停身在一條坦道之上,丈餘之外,有一個月牙小門。
這時,葉君虎手中萬妙珠一揚,毫光照在月牙門上,隻見門上雕著“幽冥第一門”五個奇古篆字。
他連忙爬起身來,朝“幽冥第一門”奔去,甫至門檻,倏地黑影一閃,一個丈高的石翁,嗖的一聲揮拳擊到。
葉君虎不防在這第一門就有機關,乍見石翁揮拳擊來,已然躲之不及,電光石火間,疾快地施出“盤古啟天大法”中的“乾坤冥鴻”,單手往上一抄,疾快若風地將石翁拳頭扭住。
剛一使勁,倏地軋軋連響,石翁轉了一匝,便向側移去。
葉君虎身形一點,閃入月牙門,直往內奔。
甫過門階,轟的一聲,灰塵四溢,身後的月牙門頓時塌了下來。
葉君虎順道疾奔,慢慢地坦道已成傾斜之狀,向上緩伸,他毫不猶豫地沿道而上。
未及丈餘,隻見一頭石獅子蹲在一道緊閉的石門前,兩支大眼中,隱隱透出一線紅光。
他借萬妙珠毫光,往門上瞧去,石門上亦雕著“更上一層樓”五個奇古篆字。
這時,葉君虎再也不敢大意,看來這石獅子亦必有名堂,是以他暗一沉思,便撿了塊石頭,貫足真力,咚的一聲,朝石獅頭部打去。
詎知,當石頭如電飛至之際,石獅猛地把口一張,將擊來的石頭銜在口中。
葉君虎甚感好奇,心想:再打你一下,看你如何銜住!
想罷,頓時又是一石頭打去。
詎知那石獅將口一張,口中石頭即行掉落,而閉口之間,又銜住了另一石頭。
它這一張一閉,隻不過在電光石火之間,迅捷異常。
葉君虎一連擲了幾次,均被石獅以同樣方法接著,使他好生訥悶。
此時,他腦中倏然靈光一現,計上心來,於是又扳起兩塊石頭,電火船連續擲出。如此一來,石獅再快也無法跟上速度,咚地一聲,石門頓時開啟。
他再也不敢冒然跨進,是以驅至門邊,向裏窺探,順手又是一塊石頭向門內擲去,半晌方覺無礙,便閃身入內。
一進石門豁然開朗,右側不遠處,有一列異常整齊的石砌房屋,他連忙閃身向石室飛奔而去。
未及半程,倏聞咕的一聲,左側石縫中,鑽出一條巨蟒,隻見它紅信舒卷,噴出股股毒霧,向葉君虎遊移而來。
他連忙閃身側讓,順勢抽出屠龍刀,直向巨蟒砍去。
巨蟒尾巴一擺,同時昂頭吐信,疾快地又向葉君虎卷來。
他身形倏地一起,趁巨蟒仰首之際,猛地一掌向下疾拍。
蟒頭被掌風一撞,向下疾伏,葉君虎疾快地落於蟒背之上。
巨蟒一覺被人騎著,蟒尾疾纏,將葉君虎攔腰繞住。
他臨危不亂,單手運足菩提罡氣,疾向巨蟒七寸之處點去,股股熱流往蟒身一浸,頓時蟒尾倏鬆,葉君虎趁機一起,屠龍刀往下一壓,嗖的一聲,已然插進蟒身,順勢一劃,一條粗桶般的巨蟒頓被削為兩截。
刹時,血柱衝天,巨蟒略為翻騰一陣,便死於寶刀之下。
葉君虎斬了巨蟒,便大步朝石室中走去。
甫至門邊,仰首一望,但見石室大門之上,刻著“紫雲堂”三個奇古篆字,隱隱中透著光亮。
他連忙身形一矮,便跪了下去,叩了三個頭,抬頭之間,但見房門呀然而開,大堂之上坐著一位裝束奇古的老人,葉君虎連忙上前施禮道:“晚輩葉君虎給你老人家請安!”
半晌,並未見老人回應,這時他方始察覺這老人早已死去。
老者麵前放了個石匣,匣上刻著“紫雲寶錄”四個鐵鋁細字。
他連忙取過石匣一看,不由心中狂喜,打開匣子一看,裏麵裝的正是上下兩冊的武林秘笈《紫雲寶錄》。
他異常欣喜地將石匣揣於懷中,向老者又叩了三個頭,便即退出石室。
倏忽間,石室大門又自行關上,他向四周略一打量,希望能找出一條出路,離開這古穴石府。
正自焦急之際,倏見一塊石碑指著一條路徑,他身形一閃,懷著滿腔歡愉的心情,順著石碑上所指的方向,疾攢電行。
甬道曲折迂回,約莫奔行裏許,便聞一陣潺潺水聲,由前麵傳來。
他連忙取出萬妙珠,借毫光一看,前麵是一個漆黑的山洞,一絲微弱的亮光由外透進。
他閃身驅至毫處一看,竟是一條岩縫,一線瀑布正由縫外由下傾瀉。
他窮盡目力,由縫隙中向外觀看,附近形勢仿佛跟一柱峰相似,岩下正是一個水潭,轟轟水聲不絕於耳。
葉群虎不由暗忖道:“敢情已至一柱峰腰,但又怎能出去呢?”
忖罷,他借著萬妙珠毫光將洞穴內詳細地查看一遍後,始知縫隙處正是洞口,但被一塊高約三丈的大石封住,惟有將大石推至水潭方能出去。
但大石之巨,又豈是人力所能推動?
他心有未甘地雙手貫足平生真力,向大石推去,儼如蜻蜓撼柱,大石仍然紋風不動,而且在他一推之間,不知觸動了什麼,原先那條甬道之上,轟隆隆一聲巨響,便被塌下的碎石泥土堵塞起來。
這時他退路已絕,心中異常焦急,左顧右盼,仍找不到一條出路。
無奈,隻得坐於洞中,順便將石匣打開,取出《紫雲寶錄》,詳細的閱讀。
他翻開第一頁,不覺大奇,裏麵圖文並舉,一異常難解,他耐心地一頁頁地翻下去,慢慢地便入迷起來,直至疲乏難耐之際,方始合書而寐。
從此,葉君虎就在這洞口,自行按著《紫雲寶錄》上所載的武功,勤修苦練。他本是聰慧敏捷之人,再難的招式,隻要他反複練上個兩三遍,也就會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已是秋末冬初,天空又飄起了片片雪花。
在鬆花江旁的黑石莊上,龍女在薔薇花園與葉君虎一度春風之後,已珠胎暗結,每日盼望著他早日歸來。
可是,日複一日,已經好幾個月了,仍不見他的影子。
這時,她的肚子也慢慢地澎漲起來,眼看嬌兒快要下地,而情郎不知尚在何方?怎不使她悲痛欲絕呢!
在這些時日裏,她的哥哥少莊主沙夢,不時用冷言冷語來奚落和諷刺,使她再也無臉也無法在黑石莊呆下去,但,大腹便便地又到那裏去呢?
她終日以淚洗麵,總希望能有一天他會來的。
這日沙夢倏地又跑到她的房外,大叫道:“妹妹,我告訴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聽說姓葉的小子,被人打死在骷髏島上,後來骷髏島一沉,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龍女聞言,猶如萬箭鑽心,嗚咽地哭泣道:“虎哥,我不怪你,因你死得比我早,我會隨你來的。”
當晚,她悄悄地穿上風氅,背著霹靂劍,牽出白驢,朝骷髏灘奔去。
這時,她是大腹便便,眼看就要生產,但她個性倔強,不論死活地仍冒著風雪,遠至骷髏灘邊,望著一泓已結成堅冰的江水,不由珠淚滾滾,哀哀欲絕。
她倏地雙腳一跪,泣道:“虎哥,我該怎辦啊?孩子即將誕生,難道就讓他無父母啊!”
她在灘邊哭祭葉君虎,她哪知此時的他正被困於石洞之中,非練成能劈碎那三丈高石的功力,方能出洞啊!
驀地,希聿聿一聲長嘶,頓時由嶺上跑下一匹白馬。
她是認識大宛神駒的,見著它,她便想起葉君虎騎馬的雄姿,但如今卻隻剩空馬一匹,怎不會令她睹物傷情呢!
大宛神駒飛快地奔到她的身前,親熱十分地嘶嘶而鳴。
龍女感傷地道:“畜牲尚且念舊,何況人乎!”
她望著蒼茫的天,寒冷的冰以及那純白的馬,心中有說不出的空虛和惆悵!
又想著肚內的骨肉,不禁酸淚紛飛。
她真不知此時該何去何從?
驀然——
一道紫影,飄然而下,使她吃了一驚!
原來也是個垂淚的少女,兩人相對一注,不覺愕然!
龍女好奇地道:“姑娘半夜深更,來至這冰寒地凍的骷髏灘邊,想來定有要事吧?”
那紫衣少女,正是獨鳳女,此時的她已不複往日的嬌媚,麵容憔悴,神色沮喪,聞言望了望這青衣女子,黯然道:“各人都傷心事,不說也罷!”
龍女垂淚道:“不知姑娘上姓,仙鄉何處?”
獨鳳女道:“小女子漠河馬姓人氏!”
龍女噫了一聲,道:“姑娘可是飛雲莊獨鳳女?”
獨鳳女點點頭道:“你怎知道的?”
龍女隨口道:“曾聽別人說過。”
說罷,垂著頭身形一閃,跨上白驢,望了望獨鳳女,道:“馬姑娘,可是來此找一個人?”
獨鳳女聞言一愕,隨即點點頭,反問道:“敢情你也是來此找一個人?”
龍女垂淚地望了望她,也不答話,一拍白驢,便向嶺上翻去。
獨鳳女連忙趕上一步,低聲道:“請問姊姊可是‘玉簫仙子’文姐姐麼?”
龍女淒婉地一笑,幽幽地道:“我哪有那麼好的命啊!”
獨鳳女疑惑地道:“那姊姊又是誰呢?”
龍女道:“馬姑娘,萬一有一天你找著一個穿藍衫的少年,請你告訴他,一個姓沙的姑娘已經死了。”
獨鳳女倏而一愕,就在這一愕之間,白驢已在百丈之外,那匹大宛神駒,四蹄一蕩,便跟在白驢之後,緊跟疾行。
獨鳳女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之後,倏而憶起自己也曾騎過那匹大宛神駒,想不到它竟會跟著她去,如此看來,她定與虎哥有段隱情。
看她那付淒婉欲絕的樣子,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如今大腹便便地踽踽獨行,若有甚差池……
獨鳳女本是俠義心腸,一想到她要死,更是心驚肉跳,隨即身形一閃,晃身趕去。
龍女正行之間,倏聽背後聲響,扭頭一看,當即不悅道:“馬姑娘,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獨鳳女道:“姊姊,我有一事相問,不知肯否作答?”
龍女道:“你問吧!”
獨鳳疑惑地道:“姊姊,你為什麼想死呢?”
龍女淒然一笑道:“死了比活著痛快,我為什麼不死呢!”
獨鳳女道:“姊姊必有難言之隱,先隨我回飛雲莊,我們慢慢地談,好嗎?”
龍女苦笑一聲,道:“不用啦,謝謝你的好意。”
說罷,一拍白驢,便疾馳而去。
獨鳳女見她去遠,一聲歎息,獨個兒站那呆呆出神!
半晌,倏聞一聲長嘶,大宛神駒已然奔了回來。
獨鳳女心下大驚,暗忖道:“這馬兒異常靈性,如今狂奔而回,敢情她出了什麼岔子?”
她心中一琢磨,便躍上大宛神駒,如飛而去。
不出所料,轉過一處山坳後,便見龍女捺著肚子,躺在一塊大石之旁,呻吟不已。
獨鳳女連忙跳下大宛神駒,驅至她的身旁,親切地問道:“姊姊,怎麼啦?看你痛得這個樣子。”
龍女強忍著痛苦,慢慢地撐了起來,道:“沒有什麼,不要緊的。”
說罷,又翻上白驢,朝黑龍江緩緩馳去。
獨鳳女恐她有失,亦騎著大宛神駒,在後緊跟而行。
兩人渡過黑龍江,翻上小興安嶺,直奔鬆花江,她並未回黑石莊,拍驢直奔薔薇花園。
一路之上,獨鳳女細心地照拂著她,兩人感情也就日漸增加。
到了薔薇花園,獨鳳女一看這古宅甚是淒涼,蔓草塵垢,破瓦頹梁,哪像個人家,不由詫疑道:“沙姊姊,這就是你的家麼?”
龍女苦笑道:“這不是我的家,但卻是我的歸宿之地。”
說得獨鳳女一怔,忖道:“敢情她到這裏來死麼?我一定要好好幫助她,使她打消此念!”
龍女將那間唯一的房間,打掃幹淨後,就住了下來,當即對獨鳳女道:“馬姑娘,你還是回飛雲莊去吧,怎好陪我這苦命之人住下去呢,何況冬季已至,酷寒難耐呢?”
獨鳳女道:“姊姊,我決心同你在一起,這裏倒很清靜咧!”
龍女無奈,隻好由她!
當晚,龍女肚子一陣絞痛,在獨鳳女的協助之下,順利地產下一男嬰兒。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冬去春來,夏末秋至。快一年了,仍是不見葉君虎的影子,此時,兩人都已了解了對方身世及其遭遇,情同骨肉,寸步不離。
小家夥快滿周歲了,長得白白胖胖地,一雙大眼又黑又亮,她們為了懷念葉君虎,而小家夥的形貌也酷似他的父親,因此決定給他取名葉影。
薔薇花園經她們兩人悉心整理,已不複往日的淒涼和荒蕪了。
再說葉君虎在石洞之中,已將《紫雲寶錄》上所載武學,大部習得,所差的隻不過火候而已,若假以時日,必將舉世無敵。
他從隙縫中向外瞧去,天空又飄起了雪花,二年了,但不知外麵又發生了多大變化。
驀然——
他豪氣幹雲地猛一推掌,向洞口巨石劈去!
勁力一起,轟隆一聲,阻洞大石應聲粉碎。他不禁驚喜若狂,一閃身躍了出來,吸著一口清新的空氣,心情為之一暢,於是晃肩向一柱峰下疾奔。
這時,他身輕如絮,輕飄飄地直落峰底。
望一望天際,不知該往何處去?
他在洞穴之中,弄得衣履破爛,發長披肩,連忙將長發挽成一個結,衣衫略一整理後,便向黑龍江走去。
這日葉君虎來至黑石莊鐵柵之外,向裏麵望了望,驀地鐵柵一開,有一穿皮襖風氅的漢子,走了出來,向葉君虎一打量,雙目一瞪,喝道:“滾開,偷偷摸摸地幹什麼?”
他聲音宏大,頓時由裏麵又閃出兩個漢子,把葉君虎上下打量一番後,連忙雙手一揮,道:“滾,滾!本莊兩日之間,又被偷去健馬四匹。”
葉君虎不由怒道:“我又不是偷馬的。”
三人一聽他竟敢頂嘴,不由勃然大怒,不問青紅皂白,揮拳就打。
葉君虎本是息事寧人,何況他與黑石莊又因龍女的關係,更不願還手,直讓三人打個痛快。
三人一看這人好欺,頓時拳腳交加,猛揍不已。打了好一陣,反而把自己拳頭震得皮破血流,被打的人反而無所謂。
半晌,葉君虎倏地哈哈一笑道:“三位兄台,打夠了沒有?”
三人聞言一愣,連忙住手,愕然地道:“咦!你到底是誰?怎麼身上跟銅板一樣?”
葉君虎勉強一笑道:“我是來找沙姑娘的,請問她在家嗎?”
三個大漢聞言一驚,其中一人大笑道:“你別癲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沙姑娘出走快兩年了,還找什麼沙姑娘。”
葉君虎聞言一驚道:“為什麼?”
那人道:“最好問少莊主去,我們不大清楚。”
葉君虎心底異常難過,往裏就走,三人倏地一攔道:“別忙,誰叫你進去的?乖乖地站在這兒,我們去替你通報—聲。”
葉君虎憤然地往內就闖,三人不由勃然大怒,伸手就攔,葉君虎雙手一拂,三人穴道立即被點,都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大門正中。
這當口,鐵柵之外潑刺刺衝來兩匹駿馬,其中一人正是少莊主沙夢!
兩匹駿馬是由莊外回來,一看三個守門之人,站著不讓,沙夢不由勃然大怒,揚起就是一鞭,三人頓被擊倒,兩馬一前一後,直衝而入,馬蹄踏著肉身,被厚厚的皮襖絆住,驚怒中奮身狂奔,刹那間,幾人都變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葉君虎扭頭一看,見沙夢如此蠻橫,心中異常忿怒!
沙夢策馬而進,見一個衣衫檻褸的少年,正怒目而視,當即一拉馬韁喝道:“狗賊,竟敢白日進莊竊馬,不想活了。”
說罷,抖手就是一鞭掃來,威勢異常凶猛。
葉君虎根本就未閃躲,待他一鞭抽到,雙指就勢一挾,便將鞭梢挾住。
少莊主沙夢除了上次敗給葉君虎之外,在鬆花江一帶,尚未遇過敵手,不防一鞭未落,鞭梢便被別廠抓住。
是以,他用力一扯,想把鞭兒拔回,也可爭回麵子。
詎知不拔還好,一扯之下,身形往前一搶,一個跟頭便滾下馬來,跌了個狗搶屎。
他連忙翻身爬起,抽出背上長劍,就向葉君虎削去。
葉君虎冷聲一笑,捏著鞭梢輕輕一抖,沈夢手中長劍頓時脫手飛去。
白光閃處,葉君虎輕輕一點,身形淩空拔起,把飛出的長劍握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