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傳二(1 / 1)

於是當天樂瑾昭非常配合的犯病了。

回課的時候還是正常的,隻是當樂騁將一個細節處理成滑音的時候,樂槿昭那脆弱的神經“啪”的一聲斷了。

樂騁鬥爭經驗豐富,當即扔下琴弓就逃,邊跑邊招呼廚房裏的樂母出來救駕。樂槿昭氣喘籲籲地抓著琴弓緊追不舍。

吳橋身為這場鬧劇裏唯一一個外人深感無力——還因為護著樂騁被誤傷了兩下。

不過總體說來,對於這個結局他還是滿意的。

吳橋看了看身邊狼狽不堪的樂騁,意義不明地抿了抿了唇角。

吳家和樂家住的很近,近到隻隔一條街。隻不過這邊是富人小區,那邊是音院家屬樓,然而不同於樂家逼仄的兩室一廳——像那種三層的公寓樓,整整第二層都是吳家的。

隻是這樣寬敞的房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隻有吳橋一個人。

吳橋打開冰箱拿出兩聽可樂,走到客廳坐到樂騁身邊。

樂騁血熱,身上常年發燙,夏天的時候單是坐在他身邊,都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像熱浪一般熨帖在自己赤裸的手臂上。

這對吳橋來說是一種隱蔽的快樂,雖然也常常讓他因著這種自娛自樂而感到羞恥。

樂騁絲毫沒察覺到這點,他揉著胳膊愁眉苦臉地說:“對不住啦總是打擾你……傷到你沒?”

吳橋搖搖頭,遞給樂騁一聽可樂,瞥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紅腫傷痕,“抹點藥吧。”

說著他從櫃子裏拿出一管藥膏,抹了些在自己掌心,拉過樂騁的手腕塗在傷口上。

然而更多傷痕是在後腰上的,當樂騁撩起襯衫下擺露出一段窄細腰身的時候,吳橋覺得有些心悸。

指尖下的肌膚是光滑滾燙的,覆著少年特有的肌理。

這讓吳橋有些出神且戀戀不舍,然則他還是非常恰到好處的收回了手。

即便塗好了藥,樂騁仍是趴在沙發上打不起精神,吳橋拍了拍他的後腰說:“洗澡去。”

樂騁耍賴:“不去……今天早上剛洗的……”

吳橋一皺眉:“滾,不洗澡不許上我的床。”

樂騁愣了愣,“哎……小橋你這話說的……”他還沒說完就被惱羞成怒地一腳踹翻在地。

吳家是很大的,隻是樂騁謹守著客人的本分,他覺得作為客人來講,主人不給安排到客房肯定有他的道理,也許是閑置太久懶得收拾,也許是房間有什麼東西怕他亂翻。

總之肯定有原因讓吳橋不得不委屈地分出一半床給他。

這讓樂騁萬分感激,更不用提別的什麼想法。

樂騁洗澡的時候,吳橋在琴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在日曆上做了個記號——今天曠了練琴的三個小時,明天補回來。

基本上日曆上有這個記號的,都是樂騁來的日子。

似乎對那時的吳橋來說,最重要的小提琴也是可以為樂騁讓道的。

而樂騁換上那套正合身的睡衣的時候覺得有些古怪,隻不過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乖乖地躺在吳橋的床上,天氣熱,他把薄被橫在腰間,盡量將身體側到一邊。他是知道自己血熱的,總是擔心會讓吳橋不舒服。

——如果是冬天就好了,自己這種體質暖床正好。

“暖床”這個詞蹦出來的時候,樂騁被自己逗笑了。

吳橋擦著頭發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不正經的笑,懶得理他。

關了燈,他赤裸著上身跨上床,順勢踹了樂騁一腳:“那麼大個子縮在那裏做什麼,好像我委屈你似的!”

樂騁翻過身,屋內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對著大概方位說:“我身上燙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燙?這?”吳橋在黑暗中牽著唇角去摸他的胸口,嚇了樂騁一跳,反手握住他纖細的手腕說:“別鬧……”

吳橋沒有掙紮地任他握著,順勢倒在枕頭上:“睡覺。”

反倒是樂騁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他鬆手也不是不鬆手也不是。終於在僵持許久之後借著一個翻身自然地鬆開他的手腕。

樂騁睡覺非常安靜,靜到會讓吳橋湊到他鼻尖確認他是否還在呼吸。

在黑暗中一切聲音都顯得那麼嘈雜,吳橋不知道過了多久,用肘撐著緩緩且無聲地靠近他,近到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

吳橋在寂靜中睜著雙眼,數著他的心跳一分一秒也舍不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