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再婚(2)(1 / 3)

你不知道,我在境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是一個神秘的身份,隻有那個身份,才可以得到這麼多年來我偷偷攢下的老本。這些我也是從慕姐身上學的。我知道慕姐將她的錢財分為兩份。一份留著她養老。當然,這筆錢我已經弄到了。可另一筆,留給了她唯一的女兒。但她又不是用自己的真實姓名留的。她太清楚了,她這種人如果一旦被抓,所有的財產都會在第一時間內被凍結。所以她想出了一個很安全的方法。我也照葫蘆畫瓢:在境外注冊了一個號,密碼隻有我自己知道一一長達三十六位。任何隻要知道這組密碼的人,都會取得這筆巨額的財富。

這麼多年,李書潔也察覺到公司每年都有一部分錢財不知去向。我對她的解釋很簡單:用於疏通關係。

但她一定不信。哪有疏通關係將身家老本都疏進去的?

我還告訴她,放長線,釣大魚。

這麼多年的未雨綢繆,終於有了回報。我看了她的手機。她的手機屏保上,竟然是我穿著花圍裙、拿著醬油的樣子。我順手刪了。我對李書潔說:“這種低級趣味的東西,以後不要留了。”

那幾天真是累死了,我們吃住都是在總統套房裏。

經過一係列的資產重組,金盾終於回到我手裏了。隻是產權人上寫著:劉義,李書潔。

3我的生活

我們又回來了。再一次站在鬆江市的土地上感覺真好。

我坐在原來的辦公室裏,叫來李書潔:“這次真辛苦你了。以後我會像從前一樣少露麵。現在你是公司的產權人之一,有什麼事情,自己看著辦吧。這個印章,以後你有使用的權利。”

我將公司的印章交給她,代表著我絕對的信任。這次可真讓我傷筋動骨大出血。不過我相信,在李書潔的帶領下,用不了多久,我的小金庫又會注入無窮的活力。

李書潔眼巴巴地看著我:“劉總,你是不是又要玩失蹤?”

“不是。”我隻是有些累了。窗外已是嚴冬。這一年可真夠刺激的,我經曆了結婚、離婚、破產、重組……我真的累了。

透過窗子,我看到公司裏走出的職員。他們年輕的臉上洋溢著微笑,男男女女正在打雪仗,一切真美好。不知道他們走向婚姻時,會不會像我考慮這麼多,或是像孟芸考慮那麼少……我還是想不通,想不通。那麼美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丟了呢。

“我會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可能我是老了吧。書潔,幸好公司裏有你。”

她的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再強的女人,也是女人,逃脫不了性別的弱點一一男人給一點陽光就燦爛。

每日裏,我的任務就是打球,曬太陽,要不就去北郊釣釣魚。周圍都是一些年紀差不多能當我爸的退休領導。他們即使退下來還是免不了打官腔,一張嘴就是像八股文一樣的話。

我獨自在角落裏,安安靜靜地釣我的魚。湖邊很安靜,靜得像死去一樣。碧綠的湖水,藍天白雲,我孤單的身影在一群老頭中是如此不協調。我通常一釣就是一天,靜默得連我自己都無法想象。湖水裏我的倒影也是那麼孤單。還是魚好,至少它們不用想著晚上要回哪去。

大多數時候,我總是想象,我有一個家,每天釣魚回去,就會有一個小女孩上來叫爸爸,妻子燒開了水,等著魚下鍋……

可我,每日裏釣好了魚,也不知道能給誰吃。即使我釣了再多的魚也不會開心。所以每釣上來一條,我就往湖裏扔一條。

日子過得飛快。身邊的老頭換了一批又一批。他們姓啥名誰都與我無關,反正我還有大把的歲月可以揮霍。年輕真好,可以坐一天都不累;年輕真苦,這漫長的日子呀,我一個人怎麼熬?

孫思找過我好幾次說要吃飯敘舊,我都回掉他。理由很簡單,現在心情不好。他說:“正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更需要人陪。”

“我想獨自待在這裏。”

掛了電話,我卻更加孤獨。我對女人還是沒有反應,即使在賓館和李書潔的這麼多天,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以為李書潔對我做的這些事情,足以感動我。可是我還是不行。

除了偶爾查一下公司賬戶餘額,我什麼都不管。

夜色漸漸侵襲,湖水靜得有些瘮人,稀疏的樹木被風刮來刮去。

就在我起身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一定是我坐得太久了。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劉義,我詛咒你。我詛咒每一個愛上你的女人都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永遠都找不到真愛。我詛咒你……

這是誰的聲音?我環顧四周。那聲音又一遍響起,周而複始,聲聲不息,像是一張大網從上到下把我罩得嚴嚴實實。難道我就真如此不堪?

我想起來了。是慕姐。也許世上真的有陰魂不散,否則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她失去舌頭前的叫聲還會如入骨髓般地跟著我,跟著我……

我衝著湖水,大聲喊:“我不信!我不信我劉義找不到一個真愛我的女人!我不信!我今天就做給你看!”

我來到李書潔家一一這是若幹年前公司給她的年終獎,地段是最好的。我進入她房間的時候,她似乎喝了許多酒,穿著桃紅色的睡衣,神態引人犯罪。我直勾勾地走進她的閨房,將門砰地一聲關上,反鎖,將桌上放著的酒一飲而盡--我有些心虛,但我還是想賭一把--說:“李書潔,你愛我嗎?”

她的酒似乎清醒了一點,身體向後退去:“劉總,你喝多了。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