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礦洞(1 / 2)

鬆古鎮上,清晨十分,街道上尚未有多少行人。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走在街上,這少年身材消瘦,身穿粗布短衫,腳上穿一雙破布鞋,一雙小手略顯粗糙,顯然幹過重活。隻是雙眼炯炯有神,目光堅定,表情堅毅。

這少年名叫陸風,是鬆古鎮上的居民,從小父母雙亡,被鄰居帶大。陸風十來歲的時候就到鎮上打工,一是維持生計,二是不想長久的依靠鄰居。

陸風現在的工作是幫鎮裏的礦場挖礦,工作地點就在鎮外後山一裏處的小山坡上,陸風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去鎮外的礦場裏挖礦。

陸風出了鬆古鎮,沿著一條新修的小道向後山走去,幾分鍾後便看到了礦場洞口。門口一中年漢子,一身短打,坐在石凳上,見陸風走了過來,裂開了嘴,站起身來。

“小風,這麼早就來幹活啦!這個月每天都是你來得最早,工錢肯定也是你最多了,嗬嗬,給。”

中年漢子從旁邊地上拿起一把鋤頭和一把鏟子,走到陸風麵前遞給陸風。陸風接過工具,道了聲謝。

“監事大哥,那我先進去幹活了。”

陸風拿著工具向礦洞內走去,幾個眨眼便進了深處,中年漢子重新坐回石凳上。

陸風來到礦洞深處,找好一個位置,揮舞著鋤頭挖起來。片刻過後,陸續進來了一些手拿鋤頭的工人,這些工人大多是中年人,長得身強力壯。這些工人見陸風一人最早到來,都心中明了,一一和陸風打招呼,陸風停下手上的工作,與眾人一一問好。

礦洞中有二三十名工人,除了陸風一人才十二三歲外,其餘之人皆是壯力中年人。陸風跟其他工人站在一起,自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眾工人都很佩服陸風,陸風人雖小,身材消瘦,不過幹起活來可十分賣力,不然也不可能來礦洞裏工作。

陸風一鋤一鋤地挖著,把挖到的好礦放在一邊,有專人過來收走。累的時候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與其他人聊聊天,不過成年人之間聊的話題陸風多數不懂。

中午十分,礦洞的監事走進來說道:“弟兄們,開飯咯。”

陸風隨眾人出了礦洞,把工具放在一旁,來到旁邊的場地裏等著開飯。不一會兒,幾名手提木桶的大漢走了過來,陸風等人排隊拿飯。陸風分得一碗米飯,幾點白菜,還有倆個大饅頭,坐在一邊吃了起來。

“再過幾天等我存夠了錢,我就可以跟小劍一起拜師學藝了。”

陸風吃著饅頭,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心中仿佛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一樣。一陣清風吹過,吹亂了陸風的頭發,陸風略顯單薄的身軀顯得更加單薄了。

“我不要重複走著無數代人所走過的腳步,我要活出自我,我要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哪怕隻有一天的時間。”

陸風吃完飯,拿著工具走進了礦洞,來到剛才工作的地方,繼續挖礦。

快到傍晚的時候,監事又走了進來,眾人放下鋤頭、鏟子,無不歡呼跳躍。就連陸風也興高采烈的,原因無它,今天是發工錢的時候了。

“大家夥兒都高興著呢,現在我就把這個月的工錢發給大家,你們都聽清楚咯,點到自己的名字就上來領工錢。”

監事咳嗽一聲,手一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本子。眾人立刻安靜下來,上前圍著監事,等著點名。

“王大膽,三兩四錢。”

“張小利,三兩八錢。”

“劉壯,三兩二錢。”

“......”

“陸風,四兩八錢。”

監事陸續點著眾人的名字,工人們領到了工錢,都十分興奮。陸風是工錢領得最多的一個,每天幹的活最長,而且還從來沒有請過一天假。等到監事念完所有人的名字,發完了工錢,眾人都歡喜的回家了。

陸風出了礦洞,獨自一人往山下走去,轉過一片小竹林,來到了一片墳場前。鬆古鎮上所有的人死了都是埋到這裏的,陸風的父母也是。陸風來到一座墓前,輕輕坐了下來。

墓碑還是新立的,是陸風花了三個月工錢請人做的,為此陸風三個月省吃儉用,挨了許多餓。

墓碑上刻著‘不孝子陸風立’,居然沒有寫明為誰所立。陸風問過鎮上的鄰居自己父母的名字,得到的答案是,無人所知。

鎮上的居民都不知道陸風的父母叫什麼名字,隻知道他父親姓陸,兩人十幾年前搬來這裏,之後很少與其他人交往。幾年後生下了陸風,沒過兩年就雙雙身亡,死因不明,隻剩下陸風一人,那年陸風才兩歲不到,好心的鄰居見陸風可憐就收養了他,並埋了陸風的父母。在陸風的記憶中,父母的相貌是模糊不清的。

陸風每天收了工以後都要來父母的墳頭坐上一會兒,獨自一人自言自語。此刻陸風坐在墳前,一隻手扶著墓碑,心中想著今後的道路。陸風不可能一直在礦洞工作,他需要出去闖蕩。

忽然,天空‘轟隆隆’的響了起來,片刻過後,‘哢嚓’一聲,伴隨著電閃雷鳴的是瓢潑大雨,陸風連忙起身往鎮上跑,等到陸風回到家時身上早已濕透,陸風的住所隻是一間破陋的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