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進藏考察,是在德國實施“巴巴羅薩”計劃後東線出擊遭受重創,且西線也突然吃緊的背景下促發的。1941年6月,德國發動了對蘇聯的突襲戰爭,然而到了當年的12月底,德國軍隊卻以損失50萬人、1300輛坦克、2500門火炮的沉重代價,在莫斯科會戰中遭到慘敗。在同一時期,英軍突然在北非大幅增兵加強了對西線德軍的報複反擊。由於力量差距懸殊,德軍明顯處於劣勢。這樣一來,“二戰”爆發後一直勢如破竹、順風順水的德軍突然陷入從未有過的被動。就在希特勒一籌莫展的時候,希姆萊提醒元首“祖先遺產研究部”通過研究第一次進藏考察收集的大量資料,已經大致找到了那個“沙姆巴拉”洞穴位置。於是,寄希望得到神秘能量來逆轉被動戰爭局麵的這一“超凡”戰略構想順利得到批準。這項任務的具體實施由希姆萊親自謀劃指揮,他經多方考察遴選,最後選定職業登山運動員出身的奧地利人海因裏希·哈勒為隊長,由其率領五人組成的探險小組。一直希望能以更出色的表現得到元首的信任和重用的希姆萊,這次也的確是把寶押在此次的進藏行動上了。組隊人員找齊後,希姆萊一麵安排他們接受各種嚴格的訓練,一麵做著進藏前的其他各項籌備工作。可這個時候,納粹德國的戰局卻越來越被動了,德軍重兵在伏爾加格勒(斯大林格勒)再次遭到蘇聯紅軍猛烈的反擊,陷入重圍;而被譽為“沙漠之狐”的陸軍元帥隆美爾這時也因擔心全軍覆滅而不顧希特勒的死守命令,下令整個軍團從非洲撤出。又是在這種希特勒最難過的時候,希姆萊於1942年11月28日這一天拜見了他。希姆萊遞上了一份長達2000頁的報告,兩人做了長達六個小時的單獨會談。會談之後不久,即1943年1月,這支納粹探險隊終於秘密啟程了。這次他們還是走穿越印度進藏的老路。可是,由於英國和德國此時已是兵戎相見的敵對國家,這隊人馬沒有了第一隊進藏時的幸運。當年5月,探險隊的全體成員在印度被英國殖民當局逮捕,關進了設在印度北部城市德拉敦的拘留營。
身為納粹黨衛隊隊員的哈勒顯然不會甘心使命的未成,也許他還聽到了更多的壞消息。因為那時,伏爾加格勒的戰役已在不久前結束,德軍在此戰役共損失150萬人,3500輛坦克,1.2萬門大炮和迫擊炮,3000架飛機,還有9萬多德軍官兵向蘇軍投了降。這場戰役是個重要拐點,它直接導致德國法西斯就此走向失敗的命運。哈勒那時正和一個名叫彼得·奧夫施奈特的組員處心積慮地計劃著如何逃出拘留營。奧夫施奈特據說是希姆萊的心腹,他們通過多次努力,終於在1944年5月聯絡上拘留營的另外兩個德國人成功逃脫。於是,他們向喜馬拉雅山脈方向行進,途中經過慕蘇裏和蘭多爾,於當年5月17日翻越了一座高近6000米的山峰進入了西藏。
這些納粹探險隊員在藏南地區逗留過一段時間,而且奧夫施奈特據說是擔負著將各種地貌路線繪製成地圖的差事。再後來,據說這夥人身披破爛不堪的羊皮襖,靠犛牛和步行繼續著探險的征程,期間有兩名隊員失蹤了,隻剩下哈勒和奧夫施奈特繼續執著地前進,他們於1946年2月到達拉薩。在那裏,兩人開始分頭活動,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分頭活動,其活動範圍是哪些地區,期間幹些了什麼,這些隱秘在張崇斌搜索資料時發現是斷檔的,僅有的線索也被一些國家按高級別秘密檔案給封存了。按照德國官方的說法,納粹第一次進入西藏所拍的紀錄片在1945年秋天的科隆大火中被燒毀,而哈勒從拉薩回到奧地利時隨身攜帶的大量檔案被英國人沒收。按德國、英國和美國的保密規定,納粹進入西藏的檔案有可能會在2044年後解密,但也有可能,會被永遠塵封在某個不可為世人所知的秘密角落裏。
關於這段隱秘曆史的其他資訊,張崇斌還記得的就是自中國人民解放軍入藏後,哈勒和奧夫施奈特先後離開了西藏。哈勒直接就逃回了奧地利,奧夫施奈特並未直接返回奧地利,而是待在尼泊爾和印度,1973年10月,奧夫施奈特死於奧地利。
“兩個德國人在藏南生活過、從印度逃亡而來、擅長繪畫、離開西藏去了尼泊爾、索朗也要被綁架到尼泊爾……”連鎖思考這些資訊,索朗的父親,那個叫彼得的德國人在張崇斌的心目中已與奧夫施奈特畫上了等號。此人作為納粹進藏探險小組的重要成員之一,且負責地圖的繪製,那他就極可能有機會找到“沙姆巴拉”洞穴隱秘的位置,甚至還知道了“地球軸心”這個神秘能量的秘密!那麼,他在離開西藏時在幼兒身上文刻下這個永遠洗不掉的標記,也許是希望以後能借此認親,也許是希望自己知道的這個絕世隱秘有一天可以被自己的骨肉明白,也許……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些俄羅斯人目標明確地綁架了索朗這起事件,都已說明這夥人應該是了解這段隱秘的曆史,並對奧夫施奈特很感“興趣”,能對奧夫施奈特感興趣就應該是對那個“沙姆巴拉”洞穴感興趣。“難道,俄羅斯當局已插手此事……或者,他們是祁兵曾說過的活躍在俄羅斯的新納粹組織——‘光頭黨’?無論是哪一方,他們都絕非善輩,看來潛在的競爭對手已經出現。”此刻,張崇斌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預感——這次的“神山”調查行動不會那麼簡單順利,潛伏的危險絕不僅僅是“白紙扇”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