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得要麵對一些選擇,沒有對錯,隻是看你願不願意。一旦做出了選擇,便要為之承擔責任,命運是這麼安排的,身為人類的我們,隻能隨著命運的安排繼續走下去。

在那個女人即將被施暴之際,在那個男人即將被殺之際,在更多鮮活的生命即將被死寂的幽冥帶走之際,拉爾雅做出了選擇。

她不是一個冷血動物,做不到同類在眼前被殺而自己依然無動於衷。那一刻,在她從樹上躍下的那一刻,命運的齒輪便開始了轉動。是好是壞,誰人能斷的清?

提劍,橫掃,上挑,下劈,戰士在盜賊中如入無人之境,每一個動作必帶走一條生命。

這群披著人皮的妖魔!拉爾雅的心憤怒著、顫抖著、恐懼著,就是這樣一群披著人皮的妖魔,可是從他們的身體裏流出來的卻還是這般殷虹的血。

二十分鍾後,在將最後一名盜賊砍殺後,拉爾雅就這麼拄劍站立在村裏的小廣場上。強盜的屍身在這裏堆成了一座小山,破碎的內髒、殷虹的鮮血流了一地。屍體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拉爾雅恍若不覺,依然這麼站著。村裏僅存的人們漸漸彙集在小廣場周圍,門的陰影後,樹的旁邊,每個人隻敢遠遠觀望,這其中甚至還有幾歲大的孩童。

“哈哈哈哈……”失神中的拉爾雅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似淒涼,似狂傲,她提起劍,沒人敢阻攔她,拉爾雅從村名主動讓出的道上遠去……

瀑布從二十幾米高的山崖滾落,濺起陣陣水花,一柄大劍豎直插在岸邊,在大劍周圍整齊地放著戰士的裝備。

“嘩啦啦……”

物品衝出水麵的聲音響起,一個**的少女從水下冒出身來。金黃色的頭發被水濕潤緊緊貼在頭皮上,她一步一步從水中向岸邊走來,身體上的水珠自她身體上滑落,如果隻看身材和臉蛋的話,這確實是一個美女。但是隨著視線的下移,在在少女微凸的胸部一下,也就是腹部的位置,那裏,是一團猙獰的肉塊,像一團枯死的老樹皮,烏黑的顏色,像是被火烤焦了一般。少女的整個腹部都是這個樣子。很難想象,一個人再遭受那樣的創傷之後,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毅力才活下來的。

少女撫摸著腹部的黑塊,白玉般的手指在其上輕輕摩挲著,兩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隻是現在不是想傷口的時候。拉爾雅蹲下身來,將衣服放入水中洗淨,洗去當初沾染上的斑駁血跡。

等到拉爾雅穿戴整齊,一襲黑衣的奧魯賢從一棵樹的背後走了出來,他抬了抬自己的帽子,盯著拉爾雅,似是無奈,似是惋惜,道:“你做錯了……”

拉爾雅抬頭看向奧魯賢,然後又低下頭去,用一種低低的聲音說道:“我沒錯,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依然會選擇保護村民。”

“難道你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嗎!”奧魯賢突然大聲吼道,他抓住了拉爾雅的肩膀,猛烈地搖晃了幾下。

拉爾雅將頭偏向一邊,她不想抬頭看奧魯賢的臉,她輕笑道:“想到了又如何,我也是人類,難道就因為自己怕死而讓更多的人去死!?我隻是在盡自己的義務。”

“你……”奧魯賢突然不說話了,他放開了拉爾雅,自己卻突然轉身,然後滿布向森林中走去。來到樹蔭的下方,一句話從他口中輕飄飄地傳來:“你直接叛逃吧,這樣活下來的幾率也大得多。去北方或西方,那裏是兩大深淵的人的地盤,組織的力量相對要弱小得多。你殺了人,盡管是強盜,但你的手上依然沾染上了罪惡的鮮血,盡管組織現在還未得到任何情報,但是憑借組織那近乎完善的情報網,相信要不了幾天,便會有專門的討伐隊來討伐你。當了你這麼久的代理人,算是我對你的一句忠告吧:永遠不要小看組織,永遠不要高估自己。所以啊,在組織發現之前,你趕緊叛逃,越遠越好。”

樹葉被風吹起,落在水麵,記起陣陣漣漪,奧魯賢早已離去多時,而拉爾雅依然在原地傻站著。是啊,他說的並不錯,事實擺在眼前,我除了叛逃還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