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戰不錯,和你威武的形象很是相稱。”克洛斯拍著馬屁,頭點得小雞啄米一般。
“嘿嘿嘿。”陰惻惻的聲音突然冒出來,陸離往聲音發出的方向一看,大吃一驚。一名臉上罩著深藍色布罩,隻露出雙眼、鼻孔和嘴巴,身著同色布衣的矮小家夥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高腳椅上。
這悄無聲息出現的功夫實在高超,連陸離也不知他從哪裏出現,又是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
頭上包著布罩,聲音尖細陰惻,不知男女的家夥端起翠色酒杯喝一口白酒,砸兩下嘴:“你也不過是個隨時保持著半覺醒狀態的膽小鬼而已。”
“鴆,我承認我是有些膽小,但也比你好上幾分,起碼膽敢正麵敵人,不像你隻會搞偷襲。”哈裏森哈哈大笑。
“在下那是藝術,悄無聲息靠近目標,割斷獵物柔軟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開出朵朵絢爛之花,浸染的是在下幾十年來始終貫徹的殺人美學。”被稱作鴆的家夥用那仿佛金屬摩擦而出的聲音穿透耳鼓,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狗屁美學!”哈裏森嗤笑出聲,“從正麵掃射目標才是最爽的戰鬥方式,搞偷襲的不是男人。”
“你……”鴆毫不退讓,從椅子上跳起來便回敬哈裏森,兩人打起口水仗,克洛斯夾在兩人中間打著圓場,所謂打圓場也不過象征性的拉拉架,火上澆油的時候居多。
陸離皺皺眉,低下頭喝著杯子裏的酒。撇開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不談,他們爭吵的中心竟然是“膽小鬼”三個字,為了這幼兒園小孩子才會重視的話題吵架,實在是難以理解。
雖然疑惑兩人爭吵的內容,但陸離敏銳的發現剛才還人聲沸騰的酒吧竟然變得安安靜靜,轉頭四顧,酒吧裏的客人早已一個不剩,如今隻剩下陸離和著爭吵不休的兩人以及夾在中間不知是勸架還是澆油的克洛斯。
“啊!”酒保突然一聲驚呼,迅速蹲在吧台後方。
見到酒保的反應,陸離心中警鈴大作,來不及應對,隻得趕緊低頭。巨大的連續槍聲響起的同時,一排子彈擦著頭頂呼嘯而過,將吧台後酒架上的酒瓶打得稀爛,玻璃碎片、各種味道的酒灑了陸離一頭一身。
槍械的聲音本就極大,如今在這酒吧內回響更是震耳欲聾,何況陸離的聽力得到強化,更是覺得鼓膜欲裂,腦袋裏嗡嗡作響,耳朵似要流血,苦不堪言。轉頭一看,哈裏森與鴆兩人已經交上了手。陸離心中暗叫好險,實在沒想到兩人竟然會打起來,剛才那排子彈軌跡再低一些就會打爛他的頭。
“撤撤撤!趕緊撤!”槍聲間隙,克洛斯抱著頭,半蹲著身體沿著吧台迅速往門口溜,一邊溜一邊招呼著陸離。
陸離翻身一躍,跳入吧台後方。剛落地,又是一排子彈貼著頭頂射過去,將吧台打出一排大窟窿。陸離透過窟窿看一眼,心裏咯噔一聲。那哈裏森手裏拎著一柄轉管機槍,正追著鴆掃射。這吧台好死不死是個木頭做的,哪能擋住子彈?
外邊,鴆在酒吧裏翻滾跳躍,哈比森手裏提著機槍,槍口轉輪飛速轉動,追著鴆的屁股後頭掃射,子彈將酒吧的牆壁打得坑坑窪窪,子彈殼叮叮當當落在哈裏森腳下,滿地亂滾。沒時間找安全的躲避點,陸離隻好一撲身體趴地上。
那頂綠帽子沒有賜予金剛不壞之身,這下死定了!陸離趴在地上哀嚎,身子恨不得能溶進土裏。
酒保從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後頭探出頭衝陸離笑著說些什麼,震耳欲聾的槍聲中,陸離光看見個嘴型。
尼瑪的馬大哈女神,聽力這東西得到強化後也不想著給裝個開關,這樣下去誰受得了?陸離捂著耳朵翹著個腦袋望著酒保,心裏埋怨著緋夜。
酒保拿著那塊黑乎乎的東西一點一點後退。陸離趴在地上無比詫異。片刻,黑乎乎的東西後頭伸出一塊大紙板,上頭寫著兩個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