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森從車內爬出,拎著機槍跳下地,落地沉重,震得地麵直顫抖。
“嘿嘿嘿。”立於一旁,鴆的笑聲更加陰森,聽得人牙齒陣陣發酸。
聽到這如同金屬摩擦一般的笑聲,陸離心中警鈴大作,腳下做好躲閃的準備。逃跑的姿勢擺好,身後卻隻有沉重的腳步聲,轉頭四顧,大家臉上表情十分輕鬆,感情如臨大敵的隻有他陸離一人,隻好收起架勢跟著眾人走進大門。
進入小樓底層通道,隊列成型,顏如玉與李彪走在最前麵,她總是抱在懷中的狙擊槍不見蹤影,卻一手攥著一把長刀。刀身約有半米長,厚重粗糙,木製刀把看起來也是隨隨便便找塊木頭削出來個形狀便裝上去,沒有任何花紋,樣式極為簡單粗糙。看她握刀的架勢,近戰能力應該也不錯。
李彪則捏著兩根仿佛削尖的鐵管一般的奇異武器,管身呈現出暗綠色卻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陸離注意到其中一根金屬管的末端刻有螺紋,大概可以組裝起來變成一根長槍。更讓陸離奇怪的是李彪背上的大包,雖然東西隻裝了三分之一,看起來卻是無比沉重。
除去這幾人,克洛斯、夏涼生、林珝、羅小川則每人握一把大口徑手槍,走在隊列中部;鴆雙手低垂,藍布衫寬大的衣袖攏著手,一雙藍月彎刀扣在手中,隻露出藍盈盈的刀尖;哈裏森拎著轉管機槍殿後,身上繞著子彈帶。陸離果斷與克洛斯並排而行。
監獄內空無一人,各種資料檔案散落一地,被風吹動,嘩啦嘩啦響,顯得更加陰森。隊伍沿著走廊前進,大家都是一言不發,警戒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敵人。
沿著陰森陰暗的走廊走到底,一扇大鐵門矗立盡頭。李彪從口袋內摸出一把鑰匙插進鐵門鎖眼。克洛斯附在陸離耳邊道:“團長原來是這裏的監獄長。”
李彪轉動鑰匙,大鐵門的鐵鎖哢噠一聲響,從聲音判斷,這扇鐵門經常開啟,鐵鎖沒有被鏽蝕,聲音才能如此幹淨清脆,這裏應該是這群人常駐之地。
哈裏森將足有二十公分厚的鐵門推開,比較外麵更加潮濕且陰冷的空氣夾著撲鼻的怪味迎麵而來,陸離皺皺眉毛,轉臉一看,除了羅小川捧著嘴巴做嘔吐狀,眾人皆是一臉沉靜。
待所有人進入,李彪仔仔細細鎖好鐵門。
鐵門閉合後視線一片黑暗。
“開關在哪裏?開關在哪裏?他媽的!見鬼!”黑暗中,鏗裏哐當,金屬撞擊地麵的聲響中,克洛斯仍是絮絮叨叨。
燈光亮起,視線恢複,顏如玉冷著臉放下胳膊,身旁,正是光源開關。
鐵門往前三步便是樓梯,克洛斯正躺在地上揉著屁股,姿勢風騷,表情幽怨。
“克洛斯先生,這道台階您走了可是有小半年了。”酒保夏涼生捂著嘴巴,掛著人畜無害的招牌微笑俯視克洛斯。
“十三步,見鬼的十三步,在我們國家,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克洛斯一邊起身,一邊絮叨。
“那你更應該記住十三歩才是,別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摔跤。”一直沒說話的少年林珝難得插句嘴,邊打趣克洛斯邊順著樓梯走下去。一行人也陸陸續續走下樓梯。
順著布滿黑紅色斑紋的樓梯走到底,不小的空間被隔成小間,裝著堅固厚實的鐵門,上方是小小的柵欄鐵窗。地麵、牆壁與台階一樣,滿是黑紅色斑塊,斑塊有大有小,形狀各異,大部分的末尾呈現出噴灑狀。
走著走著,陸離回過味來,這些黑紅色斑紋是幹涸的血!由大量的血液凝固幹結而成!看著地上、牆上的血跡,陸離心想這裏到底死了多少人才能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