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葉心第一次見識到了百裏飛紅的狠。雖然蘇蕊是奸細,她的結局可能是咎由自取。但葉心隻要想起百裏飛紅把她拋出來時的決絕,總是心有餘悸。
那夜,葉心也是第一次見識了百裏飛紅的怒意。在她問出那句話後,她看見了他眼中的簇簇火苗、冰冷的火苗。她怕了,怕極了。
不過,他最終沒有發作。
他說:“算!”
他溫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血汙。他親自把她送回小耳房中。他還命婢女給她打來熱水,服侍她洗漱更衣。
她,心亂如麻,夜不成寐。
而次日,百裏飛紅奉召入宮,回府就興衝衝地來找她,將絕影劍第三十六式認真地傳授給她。他開心地看著她練劍,仍不時調笑她一番。
葉心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日子過得倒也輕鬆愉快。
琪衛們若不當值,是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的。
葉心呢?她不當值的時候,總是在習武。所有的空暇,都被她用來練功了。
但這並不是說,她不想走出高牆。
一個現代社會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向往自由?
一日與百裏飛紅練習劍術之後,她忽然問:“王,我可以出府嗎?”
“嗯?”男人懷疑地看著她,挑起了墨而長的眉,“出府做什麼?”
“我想到街上看看。我來礌都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京城的大街是什麼樣子的呢。”
葉心也是因為那日看見華鷹興衝衝地從外麵回來,才有此一問。她和那些琪衛還是不同的。她從未出過王府,而且,成為王的貼身侍衛後,她搬進來住,連忍冬院都很少出去。每一次踏出忍冬院的大門,都是百裏飛紅帶著她的。
她有些氣,有些難過。
“哦,當然可以。”男人拉長了聲音,“不過要等兩天。”
一過就是半月,哪裏是百裏飛紅所說的兩天?
這日葉心在影香軒中當值,不開心地看著男人,見旁邊無人,她開口就問:“你要讓我等多久?”
“啊?”百裏飛紅正凝神看著手中的書信,被葉心一問,愣了,“等?等什麼?”
“你、你裝糊塗。”女人氣憤地指責他。
輕輕放下手中的書信,百裏飛紅笑著站起身,踱到葉心跟前,把大頭湊到她臉前,用那雙看似世上最無辜地眼睛盯著她:“小心兒,我又哪裏得罪你了?你有話直說,不要讓我猜嘛。本王公務煩忙,哪知你的小心思裏一天竟想些什麼?”
葉心點點頭,她的確不該發脾氣:“你答應讓我出府玩的。你讓我等兩天,已經半個月了。你要是不準我出去,你也直說,不用搪塞我。”
“原來是這件事,我是真的忘了。”百裏飛紅好笑地看她,這個女人可真不吃虧。他剛讓她有話直說,她就把他頂了回來。
“哼,貴人多忘事,你根本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這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但剛說出口,葉心便臉紅耳赤。她在說什麼?她怎麼能責怪他不把她放在心上?這話有多曖昧、多令人浮想聯翩啊?她低垂下頭,隻覺得無地自容,難過得想哭。
男人當然聽清了她的話。他也把一切看在了眼裏。
他沒有嘲笑她。
相反,他溫柔地把她摟進了懷裏:“小心兒總是冤枉我,我怎麼會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但他的話並沒有讓葉心覺得好過一些。
葉心想掙脫,卻掙不開,她隻能垂著頭,輕聲開口:“王,葉心忘了規矩,葉心知錯。”
男人貼近她的耳畔,也輕輕地道:“葉心,你不用和我講什麼規矩,真的。”
葉心猛然抬頭,盯著百裏飛紅的眼睛。她想看清他眼中的情愫,她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誰知,她什麼也沒有看清,櫻唇卻碰上了一雙無比柔潤的唇。
男人當然不會錯過送到嘴邊的美味。
他立刻吻住她,雙手將人箍緊,不許她有絲毫反抗。他的氣息粗重熾烈,他的吻強勢霸道,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驚惶顫栗,他沾沾自喜更加肆無忌憚。舌頭頂開貝齒,他吸吮著她的甘甜,手已經遊移到腰間,想要扯開女人的衣帶。
忽然門口一聲輕咳,懷中的女人渾身一震。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妄圖把他推開。
百裏飛紅更加用力地擁緊她,狠狠地吻下去,直吻到女人無法呼吸幾近昏厥,他才放過了她。而後他滿意地看著女人腫脹的雙唇、因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的胸脯。
他摟著她坐在軟榻上,快慰而放浪地笑了。
門口,玄焰不讚同地皺眉。
“哎呀師父,紅兒正在想你,你就來了。真是和紅兒心意相通呢。”
玄焰這才走了進來:“你要的東西已經做好了。”說著他遞過來一隻木匣。
“哦,是嗎?我的心兒剛剛還在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