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目中精光大盛,縱聲笑道:“崇禎小兒終於出手了!”
六、決戰皇城
旌旗迎風飛揚。
當魏忠賢一行來至午門之外時,第一眼便望見當中的一根旗杆上懸掛著客氏的人頭。
魏忠賢環顧左右,笑道:“這女人的心毒如蛇蠍,留下來隻會禍亂後宮,即使崇禎小兒不殺她,他日本座也會動手!”他的左麵跟隨的是“陰陽雙邪”與蕭公公、穆九娘等一眾高手,右首卻是龍門落日父子及徐如瑩,後麵則跟隨著數百名錦衣衛及東西兩廠的高手。
這些大明皇帝們處心積慮飼養的鷹犬,終於調過頭來,反噬自己的主子一口。
魏忠賢趕赴午門之前,早已令人將駐京各大臣的府邸緊緊圍困,並將九城提督與保國公兩位負責皇城內外防禦的大臣緊緊看管起來。因此,一行數百人刀劍霍霍,徑赴午門,一路之上,竟無一兵一卒攔路阻擋。
魏忠賢權傾朝野,積威之下,誰敢輕攖其鋒?
午門之前,竟空無一人。
一行人拾級而上,欲長驅直入,硬闖龍廷。
忽然,一道淩厲至極的殺氣迎麵衝來。
眾人心中一震,腳步頓住,抬眼望去。
但見自門內緩緩步出一個高大的灰袍老者。
那老者背負厚背長刀,氣勢沉雄,在午門之前當中一站,自有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
魏忠賢神情微是一愕,瞳孔一陣收縮,沉聲道:“敖狂刀!”
普天之下,能有如此氣勢的刀道高手,僅有兩人。
此人正是敖狂刀!
敖狂刀驀地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喝道:“魏忠賢,你終於來了!”
魏忠賢心中暗震,以自己的勢力,眼線密布朝廷,竟然不知四大宗師之一的敖狂刀已潛入宮中!
當今武林,能與自己抗衡的高手,僅有寥寥數人。
敖狂刀便是其中之一。
他神情卻未變,悠然笑道:“敖老之名,忠賢仰慕久矣,今日得拜睹容顏,幸何如之?以敖老今時今日的身份,難道還甘做那昏君的鷹犬嗎?”
敖狂刀冷硬地道:“為有人臣者,自當秉承忠君之道。魏公公逆天而行,意欲謀朝篡位,實為不忠、不孝、不義也!天下有誌之士,人人得而誅之!”
魏忠賢縱聲笑道:“天?何為天?何為地?天地之大,惟有德者而居之。朱家失德於天下,我魏忠賢取而代之,就是順天意而行!”
敖狂刀哼道:“若教你這閹人做了皇帝,天下間的黎民百姓更是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魏忠賢厲聲道:“休要多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敖狂刀大笑道:“你欲奪我朱家的天下,就須過老夫這一關!”
魏忠賢聞言一怔,笑道:“想不到敖老堂堂一代宗主,也不過是一個攀龍附鳳之輩!”
敖狂刀淡淡道:“魏公公此言差矣!老夫本是當今皇上的太皇叔,何來攀龍附鳳之說?”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是大驚。
魏忠賢臉色一變,驀地想起一人來,喝道:“你是當年的延慶太子?”
敖狂刀狂笑道:“正是朱延慶。”
魏忠賢沉哼道:“本座不管你是敖狂刀,還是當年的延慶太子,誰擋我去路,我就殺誰。”
忽然,一個聲音自上首傳至:“太皇叔,逆賊狂妄至極,快將他拿下!”
聲音一落,隻聞一陣腳步聲響起,自午門之內又湧出一眾人來,為首赫然就是魏忠賢與客氏處心積慮扶植的傀儡皇帝崇禎。
在崇禎的身後,並肩站著少林無果、武當白木、峨嵋謝秀山、嵩山練飛鴻、華山杭大先生、泰山觀日道長、恒山一空師太等七派掌門。
原來,嵩山派練飛鴻雖未曾接到崇禎的詔書,但少林派與嵩山派近在咫尺,互通聲息。那少林派的詔書中叫他與其他六派掌門十日之內進京,無果大師與練飛鴻一合計,料想詔書在途中出了事,因此也跟著一起來了。
魏忠賢見這個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少兒皇帝,竟然如同一隻出了柙的小老虎,正在一眾高手的簇擁之中,由上而下逼視著自己,不禁怒極笑道:“好極,好極,你們都來了,也免了本座許多手腳!”
狂笑聲之中,魏忠賢欺身而上,如同大鵬展翅一般,直向崇禎撲去。
崇禎到底是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魏忠賢在他心中積威已久,忽見他身形在空中一閃,如同老鷹叼小雞一般撲近,心中頓時一怯,往後閃去。
眼見魏忠賢身形欲越過敖狂刀的頭頂,忽然一股無堅不摧的刀氣由下而上,直衝而至。
魏忠賢早有準備,身形一挫,斜斜飄落。
他足尖一點地,已與敖狂刀站在同一台階之上。這當世之間兩大高手頓時對峙在一起,陷入了至死方休的局麵。
蕭公公一聲厲喝,率先撲出,繞過魏忠賢與敖狂刀,一擁而上。七大門派的高手也紛紛迎上前來,與東西兩廠一眾高手混戰在一起。
七大門派來的雖然皆是掌門及派中的長老級的高手,但東西兩廠之中,近年來魏忠賢網羅的黑道巨擘更不在少數,像“陰陽雙邪”、“毒手”穆九娘同一級數的魔頭就有十餘位之多。
兩下一交鋒,七派之人處於劣勢之中。
魏忠賢笑道:“大廈將傾,憑延慶太子一己之力,也是獨木難支!”
敖狂刀淡然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如劉瑾、王振之流,終是慘淡收場。”
魏忠賢驀地一爪抓出,厲聲喝道:“徒逞口舌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