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老天在安排,碎花小鱷把電腦落在了乘州,被漢哥帶回了家。
漢哥與碎花小鱷失去了聯係。
第二天,漢哥乘坐一架很小的飛機,來到了佳木斯。他必須找到碎花小鱷,告訴她真相——她被衡彬這個畜生當槍使了。
佳木斯白雪皚皚。
漢哥找到了那個農場,找到了明亮原來的工作單位,問到了她家的住址。
他來到了她家。
敲門,沒人開。
正巧一個胖大嫂走過來。
漢哥問:“碎花小鱷還住在這裏嗎?”
胖大嫂說:“她早晨出去了。”
漢哥說:“謝謝。”
他隻有在樓下等待。
樓下的雪平平展展,他的腳印越來越多,層層疊疊,最後都看不出是腳印了,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他終於看到了碎花小鱷的身影,她穿著短靴,“咯吱咯吱”踩著積雪,孤單地走回家。
漢哥喊了一聲:“小鱷!”
碎花小鱷停下腳步,愣了愣,很不友好地說:“來抓我?”
漢哥走過去,把電腦遞給她,說:“我來給你送電腦。”
碎花小鱷說:“我以為丟在火車上了……哦,謝謝你。”
接下來,她並沒有邀請漢哥進門,兩個人就在雪地上站著。
碎花小鱷說:“你不隻是來給我送電腦吧?”
漢哥說:“嗯,我來告訴你一件事,隻是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碎花小鱷變得緊張起來:“你打開我的電腦了?”
漢哥說:“打開了。”
碎花小鱷的眼睛裏立刻充滿了火藥味。她不希望任何人接觸她那個虛擬的父親。
她說:“你看到他了?”
漢哥說:“誰?”
碎花小鱷說:“我爸。”
漢哥說:“看到了。”
碎花小鱷一下就怒了:“你侵犯了我的隱私!”
漢哥說:“他不是你爸。”
碎花小鱷說:“你再說下去,我會殺了你。”
漢哥低頭想了想,突然說:“你知道‘人魚橫行’是誰嗎?”
碎花小鱷警惕地看著他。
漢哥沒理她,繼續說:“他是我和明亮的高中同學,本名叫衡彬,他對明亮懷著深仇大恨。他用你父親的遺容做成麵具,戴在臉上,然後利用你為他報了仇。也就是說,跟你對話的,從來就不是你爸,而是他!”
碎花小鱷愣住了,眼睛望向了旁邊。她在辨別這些話的可靠性,她在快速回憶跟那個人魚橫行交往的細節……
漢哥說:“我隻想把這些告訴你,好了,我走了。”
碎花小鱷終於說話了:“你回乘州?”
漢哥搖了搖頭,說:“不一定,他在哪兒我去哪兒。為了你媽,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碎花小鱷說:“你打算怎麼做?”
漢哥說:“我想過了,法律製裁不了他,我隻能自己解決。”
碎花小鱷說:“你怎麼解決?”
漢哥說:“他糟蹋了明亮,他嚇瘋了明亮,他害死了明亮,我要讓他一一償還。”
碎花小鱷說:“其實,凶手還是我,他隻是提供刀具的人。”
漢哥說:“不管怎麼說,他必須付出代價。”
碎花小鱷想了想,終於說:“嗯,那你去吧。”
明亮去了另一個世界,現在,漢哥的生活空空蕩蕩,他隻剩下一件事——尋找那條橫行的人魚。
他已經打算好了,替明亮報仇之後,他就放棄乘州的事業,一個人去浪跡天涯。他又將變成一個風流哥兒,去拈惹天下的花草。
明亮沒了,他一下就失去了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