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報名時間了,胡平坐在郭凡的石室中給郭凡講解了一下各脈的優缺點,但是臨走時胡平說的話還是讓頗有信心的郭凡瞬間冰冷到了極點。
當時胡平眼神怪怪的看著郭凡,有些歎息的說:“小凡,雖然你的資質很高但這次你還是沒有什麼希望的”。
“為什麼?”郭凡不解的看著胡平。
“你知道門派中的名額每年都那麼幾個,而且當了正規弟子就有了很多權力,更能得到門派修煉的資源和進入藏書個中觀看那裏的修煉法決,這些誘惑使得很多人擠破了腦袋想進去,一些人他們出生就比你好或是門派中長老的子弟,或是他們的親戚最不甚的也多少有些關係,還有一些人家族中可以為他們打通關係,以上那些人就已經站了每年名額的一大半,剩下少數人則會上外麵蠻荒世界尋找機遇,一般如有機遇得到個珍惜藥草,他們就會賄賂主事的人所以對於你這個剛來的小子,能進入門派的機會真是小的可憐”胡平憐憫的看著郭凡。
郭凡像是被人澆了一盆涼水,冷冷的水流順著他的頭發一點點的滴下,又滑過他的胸口,“那你呢?你以為你說這些我就會放棄麼,你以為說這些就能讓我放下心中的夢想”郭凡衝著胡平咆哮著,可是眼淚卻打濕了他的一切,他的命,他的夢想。
“我,我已經當了三年的記名弟子了”胡平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這次我一定會進去的”胡平突然有些痛苦的說道,“前幾天我將家裏祖傳的清風劍給了他們,他們已經答應讓我進入無尾峰”說完胡平大踏著步走了出去。
郭凡呆呆的坐在地上,腦海中永遠回蕩著:你沒有希望的、你沒有希望的。
第二天胡平很早就來叫郭凡,郭凡想了一夜覺得還應該去試一試。但是結局真的如胡平說的那樣,郭凡落選了,甚至比郭凡自己想的還要慘,他連主事的人都沒看到,他隻在表格中添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想去的地方,再然後就是無期的等待,直到他知道胡平已經被錄取了他才停止了所有的念想。
第二年依然如此。
光陰似箭,星圖流轉間便是三年。郭凡已經在落仙宗待了三年,這一年郭凡十六歲,也是這一年郭凡的命運發生了轉折。
郭凡踏著飛劍落到無尾峰上,今天又將會是落仙宗報名日子,但是郭凡沒有去,他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想著次次的失敗,和別人冷嘲熱諷心裏突然亂亂的,郭凡越躺著越覺得難受,於是起身抓著屋中的一壇酒飛身出去。
郭凡坐在無尾山後的懸崖峭壁上,看著懸崖下若有若無的河水。山風浮起他得頭發露出他年輕俊美的臉,還有他哀傷的眼神,隻是眼神中在沒有了執著。他仰起頭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灼烈的酒帶著熊熊的醉意,燃燒了郭凡的夢。
“郭凡,你去哪了”三年不見的胡平站在室門前怒視著郭凡。
這個兩年不見的朋友,不知為何那麼陌生,郭凡揉了揉眼睛。一把將胡平推開,胡平愣住了,他實難相信這個頹廢的男子就是當年那個滿懷夢想的少年。
“郭凡,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道你昨天錯過了什麼麼”胡平哀傷的吼道。
“昨天師父已經答應給你一次機會了,可是我找你卻找不到,你到底去了哪裏”。
郭凡的身體一僵,但他終究沒有說話。
“你跟我去吧,以你的資質師父一定會要的”胡平有些哀求的說道。
“晚了,晚了”郭凡痛苦的呻吟著。
“怎麼會晚,一點都不晚,你跟我走吧”。
胡平不由分說一把拉住郭凡,郭凡昏昏沉沉的跟著胡平走可是沒走幾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郭凡掙紮了幾下沒有起來,胡平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心裏何嚐不明白郭凡的那句晚了的意思。落仙宗的規定明文說道:過了報名時間任何人不得私自錄取弟子。
胡平坐在郭凡身邊,隻聽郭凡嘴中不停地念叨著:“天意弄人,天意弄人”。
胡平反反複複的將這句話念了幾遍,然後歎了一口氣。
“你真的決定走了麼?”胡平惋惜的看著郭凡。
“既然命中如此,我又何必強求”。
“可是如果你肯在等一年,我在和師父說說你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我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年,其實一年前我就應該走的,這次的事情已經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強求也不會得到何不放開手說不定因此得到更好的,況且我感覺到這裏也不會有我最終想要的”。
“隻是可惜了你的資質”胡平還是忍不住希望郭凡可以留下。
“資質再好如果沒有選對方向,也終究走不遠,有時我看到廣闊的天地,我就忍不住想在那裏遨遊,我就想淩駕在天地之上,人生雖然短暫但永遠相信路還很長,雖然那漫長的旅途會讓我們疲憊,也許可能死去但為了最終的夢想我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奔向那裏,不是麼?”
胡平有些震撼的看著郭凡,他實在想想不出郭凡會如此說。
郭凡繼續說道:“所以我要離開,我要去追尋那股力量讓所有的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讓天空中的烏雲不在遮住我們瞭望的雙眼,讓大地再也埋不住我們不屈的靈魂。”
“可是沒有人能做到的,即使是天上的神,地獄中的魔鬼都不能做到”胡平不敢置信的看著郭凡。
“如果沒有做到,最起碼我曾經努力過”郭凡背起包袱迎著太陽。
“你能勇敢的追逐自己的夢,我很羨慕可是我卻不能”胡平哀傷的說道。
“你也是人,你為什麼不能,隻要敢邁出第一步什麼事不能做呢?”。
“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用所有的努力換來的,我不舍得丟掉,況且我還有父母還有很多人的期待,我身上的重擔已經牢牢的長在了我的背上,那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我真的想看到那樣的人生”。
“你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擁有了太多不能割舍的東西,但是你並不快樂,人活著不久是為了快樂麼?”
“有些人是那樣的,但像我這種人一半的生活是為了別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知道終究有那麼一天的,沒有人可以隻注重自己,那樣的人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不過我現在一無所有所以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