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拂袖而去,看見子建悵然若失,我心裏多少有點不忍,但這少年與子桓不同,他其實隻是一個孩子而已。想起子桓,我的心中忽然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渴望,我想見到他,就在此一刻。
銅雀園很大,我幾乎迷失了方向,就在我一惆莫展時,我的公公曹操身著便服踱了過來。我連忙侍立一旁,公公看見,他四處看了看,並不見有一人,他說:“宓兒,她們人都到哪裏去了?”
我垂頭說:“公公,我剛才走得慢了,和婆婆走散了,現在不知婆婆她們在哪裏。”
曹操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園子太大了,可能她們已經回去了。”
我恭敬地侍立,不敢多言,曹操看我,他忽然說,“我帶你回去。”我心中暗驚,卻無法回決。公公曹操帶我向花徑深處走去,我心裏悲傷如水,卻無可奈何,子桓,你在哪裏?!
曹操將我帶上銅雀台,在剛剛竣工的銅雀台中,他把我按倒在地。我想推開他,但他說:“宓兒,不要動,如果你不動,我就讓子桓作我的世子,如果你敢亂說亂動,我就殺了子桓。”
我知道那隻是他威脅我的話,難道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嗎?但我卻不再掙紮,我知道他是勢在必得,我的掙紮與否根本都是無濟於事的。
春光的銅雀台中,我本來就不潔的身子再次蒙羞,我的公公曹操將頭埋在我的雙腿間,我茫然地注視著銅雀台雕梁畫棟的房頂,我感覺到雙腿之間被舌頭滑過的痕跡。我忍不住格格而笑,我無法承受這種滑稽的感覺,我的公公曹操,這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梟雄,這個天下的主斬者,現在像條狗一樣跪在我的雙腿間。我的笑聲,聽起來隱含輕蔑,這一定激怒了我的公公,他忽然起身,在我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衝入了我的身子,我忍不住慘叫,疼痛使我額頭冒汗。我並沒有哭泣,我感覺我肮髒如路邊的淤泥。事了之後,公公匆匆而去,我茫然地穿起衣服,夜色開始降臨,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肮髒。夜色中,我仿佛看見子桓的雙眼冷漠地注視我,他眼中的寒冷有如利劍一般直刺我肮髒的身軀。
當天夜裏子桓並沒有來我的房中,我一個人在暗夜中哭泣,我渴望見到子桓,卻又不敢見他,我再也不想讓他觸到我如此不潔的身軀。窗外月光有如水銀一般地泄落在地上,我忽然有一種飲酒的衝動,於是我便拿著酒壺走出門外,花園中,樹影搖曳,我的影子孤獨在月影下,子桓,你在哪裏,我真地很想見你。
一個人在樹影深處走了出來,我腳步踉蹌,那人一把扶住我,我說:“子桓,是你嗎?”
那人不語,明亮的月光中,那人的麵容開朗而英俊,是我丈夫的弟弟子建。
子建哀傷地看我,他說:“嫂嫂,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被父親……”
我苦笑著看子建,“你都看到了?”
“是的,嫂嫂,下午我一直跟蹤你,看見父親他……他……”子建語音哽咽,他一把抱住我,“嫂嫂,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敢出來,我看見父親他這樣對你,我卻不敢出來。”
我笑了笑,我說:“子建,那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怕你的父親,我也怕他,我怕得不敢掙紮,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如果,如果當時子桓在,如果當時子桓在……”我無法再說下去,我失聲痛哭,我痛恨我的身子,她是如此肮髒。
子建攔腰抱起我,他說:“嫂嫂,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吧。”
我頭痛欲裂,我想推開子建,可是卻完全沒有力氣,子建把我抱到房中放在床上,我看見他關起房門。我心裏很明白,我知道子建要做什麼,但我已是心灰意冷,子建貌是安慰我,其實他來這裏根本也是另有他圖。我不再想掙紮,在這樣的亂世,一個女人的命運又能如何呢?隨便吧,讓命運來安排吧!
子建躺在我的身邊,他說:“嫂嫂別怕,哥哥今天住在郭夫人那裏了,他今天不會來了,今天夜裏就讓我來陪你吧。”
子建的唇吻上了我的臉,他沿著我的麵頰吻下去,我睜大了眼睛,在床頂上,我似乎看見子桓冰冷的雙眸,我心中疼痛如裂,子桓,子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在我的身邊?
子建吻上我的胸口,他含住我的胸口吻了許久,然後,他分開我的雙腿,久久地撫摸我,他的雙手溫暖而溫柔,但我卻懷念那冰冷的雙手,那劍一般的雙眸。
子建抱住我的身體,我茫然地抓住他的雙肩,我喃喃低語:“子桓,不要離開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