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尼姑看見,故意問道:“隻管念經完正事,竟忘了大娘曾吃飯未?”巫娘子道:“來得早了,實是未曾。”趙尼姑道:“你看我老昏麼!不曾辦得早飯。辦不及了,怎麼處?把晝齋早些罷。”巫娘子道:“不瞞師父說,肚裏實是饑了。隨分甚麼點心,先吃些也好。”趙尼姑故意謙遜了一番,走到房裏一會,又走到灶下一會,然後叫徒弟本空托出一盤東西、一壺茶來。巫娘子已此餓得肚轉腸鳴了,擺上一台好些時新果品,多救不得餓,隻有熱騰騰的一大盤好糕。巫娘子取一塊來吃,又軟又甜,況是饑餓頭上,不覺一連吃了幾塊。小師父把熱茶衝上,吃了兩口,又吃了幾塊糕,再衝茶來吃。吃不到兩三口,隻見巫氏臉兒通紅,天旋地轉,打個嗬欠,一堆軟倒在椅子裏麵。趙尼姑假意吃驚道:“怎的來!想是起得早了,頭暈了,扶他床上睡一睡起來罷。”就同小師父本空連椅連人扛到床邊,抱到床上放倒了頭,眠好了。
你道這糕為何這等利害?元來趙尼姑曉得巫娘子不吃酒,特地對付下這個糕。乃是將糯米磨成細粉,把酒漿和勻,烘得極幹,再研細了,又下酒漿。如此兩三度,攪入一兩樣不按君臣的藥末,起成糕。一見了熱水,藥力酒力俱發作起來,就是做酒的酵頭一般。別人且當不起,巫娘子是吃糟也醉的人,況且又是清早空心,乘餓頭上,又吃得多了,熱茶下去,發作上來,如何當得?正是: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洗腳水。
趙尼姑用此計較,把巫娘子放翻了。那春花丫頭見家主婆睡著,偷得浮生半日閑,小師父引著他自去吃東西頑耍去了,那裏還來照管?趙尼姑忙在暗處叫出卜良來,道:“雌兒睡在床上了,憑你受用去!不知怎麼樣謝我?”那卜良關上房門,揭開帳來一看,隻見酒氣噴人。巫娘兩臉紅得可愛,就如一朵醉海棠一般,越看越標致了。卜良淫興如火,先去親個嘴,巫娘子一些不知。就便輕輕去了褲兒,露出雪白的下體來。卜良騰地爬上身去,急將兩腿挨開,把陽物插入牝中,亂抽起來。自誇道:“慚愧!也有這一日也!”巫娘子軟得身體動彈不得,朦朧昏夢中,雖是略略有些知覺,還錯認做家裏夫妻做事一般,不知一個皂白,憑他輕薄顛狂了一會。到得興頭上,巫娘醉夢裏也哼哼。卜良樂極,緊緊抱住,叫聲:“心肝肉,我死也!”一泄如注。行事已畢,巫娘子兀自昏眠未醒,卜良就一手搭在巫娘子身上,做一頭偎著臉。
睡下多時,巫娘子藥力已散,有些醒來。見是一個麵生的人一同睡著,吃了一驚,驚出一身冷汗,叫道:“不好了!”急坐起來,那時把害的酒意都驚散了,大叱道:“你是何人?敢汙良人!”卜良也自有些慌張,連忙跪下討饒道:“望娘子慈悲,恕小子無禮則個。”巫娘子見褲兒脫下,曉得著了道兒,口不答應,提起褲兒穿了,一頭喊叫春花,一頭跳下床便走。卜良恐怕有人見,不敢隨來,元在房裏躲著。巫娘子開了門,走出房又叫春花。春花也為起得早了,在小師父房裏打盹,聽得家主婆叫響,嗬欠連天,走到麵前。巫娘子罵道:“好奴才!我在房裏睡了,你怎不相伴我?”巫娘子沒處出氣,狠狠要打,趙尼姑走來相勸。巫娘子見了趙尼姑,一發惱恨,將春花打了兩掌,道:“快收拾回去!”春花道:“還要念經。”巫娘子道:“多嘴奴才!誰要你管!”氣得麵皮紫漲,也不理趙尼姑,也不說破,一徑出庵,一口氣同春花走到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