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曖昧
天開始冷起來，我們寢室四個約著一起去溜冰場溜冰。林筱柔和謝凝雙帶上了自己的男朋友，我和李念一起走。
說來慚愧，溜冰是小表妹教我的，摔得青一塊紫一塊。曾一度想放棄，別人說溜冰最瘦腿了，所以勉為其難地堅持著。後來竟也可以溜得很順暢，還可以耍點小花樣。
“阿蘿，是程禦麒！”林筱柔喊道。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個拉著精致女孩的手的，笑得一臉燦爛的人，不是程禦麒是誰。
心裏酸酸的，程伊蘿，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放不下嗎？至少，裝也得裝得像！不是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嗎？由此可見，女人天生是戲子。
然後，四平八穩地駛向溜冰場。
“喂，阿蘿，你等等我，你不是說教我的嗎？”李念在背後喊道，然後，一個不穩，倒地上了。
我趕緊滑過去，把李念拉起來。程伊蘿，你真自私啊！今天的任務是教李念溜冰，記住了！
自始至終，我沒有再在人群中搜尋那個人的身影。
李念說她小時候學溜冰傷到了，至今膝蓋上還有很大一塊疤，所以，對溜冰有很重的心理陰影。我很耐心地牽著她慢慢地在邊上溜，護住她，不讓別人撞到她。
隻是我不犯人，也有人主動靠過來。
我隻顧著在旁邊守著李念一步一步地艱難地往前挪，完全沒意識到有個1米8的特別胖的男生往我這邊滑過來。距離我兩米的時候，他突然伸直雙手：“啊，讓開讓開。”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推倒在地，0.05秒後，那個大胖子也壓在我身上，手肘正好撞到我的肚子，我痛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你沒事吧。快起來！”李念穿著溜冰鞋站也站不穩，索性趴在地上，使勁推開胖子，胖子滾了一下，又正好壓到我的頭發，這下真的是疼了。
然後，就是那麼狗血，程禦麒把胖子推開，把我拉起來。想起電視劇裏，王子將手伸向狼狽的灰姑娘時，總是周圍一片漆黑，唯獨一束亮光打在王子的身上，瞬間，王子發散著救世主一樣的光芒，王子的形象得到了升華。這時，也有一個閃光從程禦麒身上掃過。
我沒有把手交給他，而是自己撐著地板，站起來了。“謝謝！”我誠心地說，然後轉過身去，再不見他。
去陪你的女朋友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死胖子！饒是我修養再好，也忍不住心裏罵了那個人幾句。我揉了揉肚子，真是出門不利，啊喲，痛死我了。
溜冰完回來，天已經有些黑了。謝凝雙和林筱柔她們兩對小情侶都各自散了，剩下我和李念。
在路邊瞎轉了一會兒，買了點泡菜，鴨霸王之類的小吃，然後去公交車站等公交。正好看到程禦麒和他幾個朋友，包括那個精致女孩。
“這麼巧！”精致女孩認出我了，主動跟我打招呼。
“嗬嗬，是啊！”我回以微笑。
從等車，到坐車，到下車，彼此相顧無言。
回到宿舍，燒了大半桶熱水泡腳。李念問我：“對程禦麒還有感覺嗎？”
“正在淡忘中！”
“沒想過重新開始嗎？”
“暈死，馬都還不吃回頭草呢，更別說，好不容易進化成人的我了。”
聽說20歲遇見的那個人，需要一輩子才能忘記，何況我又是重情之人，想淡忘，談何容易。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隻能寄希望於時間了。
第二天，段安淩給我打電話說趙敏生病了，情況好像還挺嚴重，要我過去安慰下他。
“瀟瀟過去了嗎？”趙敏喜歡瀟瀟，是訓練營眾所周知的事情。隻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因為和趙敏是同一個學院，和瀟瀟性格相合，所以沒少給他們倆搭橋牽線。隻是，任趙敏怎麼死纏爛打，我們怎麼巧言令色，瀟瀟依然風雨不動安如山。
“已經過來了，你也快點過來吧。”
“嗯，馬上！”我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然後一路狂奔至餐廳。我不知道他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心裏不斷地醞釀該怎麼寬慰他。
可是一到餐廳，氣氛卻沒那麼傷感。段安淩這才告訴我，是羅白特要去美國##大學做交換生。我很生氣地衝著段安淩吼道：“段安淩，拜托你不要拿人的健康和生命開玩笑。”
大一，剛剛加入訓練營時，羅白特做自我介紹時，我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笑翻了。羅白特向我們解釋說他爸爸姓羅，媽媽姓白，媽媽是英語老師，於是取了這個名。現在他學的也是商務英語，算是配得上自己的名字。
不過，羅白特要出國終究還算是一件喜事。我和瀟瀟並沒有因為這一個小插曲而不高興，隻突然想起，離別竟然就在眼前，今夕一別，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千言萬語，化作杯中酒。
“羅白特，到美國給哥介紹個洋妞啊！”趙敏拍著羅白特的肩膀。
“我也要，我也要。”馬上有一群人跟著起哄。
“看到像施瓦辛格一樣的猛男，就把他介紹給我啊！”我也開玩笑說。
“阿蘿，沒想到，你重口味呀！”趙敏譏諷我。
“次奧，允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就許你們泡妞，還不許老娘我被泡啊！”我超爺們地說。旁邊的瀟瀟也跟著附和，“是啊，羅白特，也給我帶一個回來。”
“瀟瀟你就不要舍近求遠了，這邊就有一個。”金鑫推了推左手邊的趙敏。
盡管趙敏追瀟瀟人盡皆知，但還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瀟瀟，你不要被阿蘿這個女流氓帶壞了，金鑫，你跟瀟瀟換個位子，瀟瀟是多麼純潔的女孩子呀，我們要重點保護，免得近墨者黑。”被段安淩這樣說，我立馬陰笑看著他。“女流氓”是吧，段安淩，你死定了！不過，撮合瀟瀟和趙敏，我們倒是站在同一戰線上！好吧，暫時以大局為重，留你一條小命。
瀟瀟自是不挪過去，段安淩，你白詆毀我了。
又喝了幾杯，趙敏問羅白特：“兄弟，還有沒有未了的心願？明年的今日，我們就不在一起了。”
羅白特說：“我希望走之前，能看到你和瀟瀟在一起。”
此言一出，羅白特的形象頓時高尚了起來。趙敏這樣揶揄他，他還以德報怨地為他的終身大事考慮。
我們自然是協調一致，喊道：“答應，答應，答應，答應……”
瀟瀟朝我皺了一下眉頭。我知道她什麼意思，她之前說過喜歡她們班的班長，隻把趙敏當哥們。隻是當時我以為，女孩子還是被愛幸福，趙敏的真心或許能打動她。而且肥水不流外人田，趙敏也是我好哥們，我自然要把這肥水引到他這田裏來。
其實也是，如果說羅白特一句話就可以撮合一對，那也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如果他一句話說要程禦麒重新追我，那程禦麒也得唯命是從嗎？不是！所以，這個要求確實也為難瀟瀟了。
趙敏滿懷期待地看著瀟瀟，瀟瀟”不想答應，又不想傷害趙敏，也不想掃大家興“的心思全寫在臉上。我開口說：“算了吧，今天就喝個交杯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大家也見好就收，紛紛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瀟瀟還是有點尷尬，不過，各退一步嘛！而且，不就是交杯嘛，也沒有什麼損失。
待交杯喝完，我正準備趁熱打鐵，再撮合一番，讓她們的關係更上一層樓，戀愛嘛，不就是一點點感覺加上很多的緋聞。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瀟瀟成為趙敏的女朋友，隻是時間問題。可是，金鑫那個笨蛋，竟然把我拉下水了。
“阿蘿，今天吃飯就你和瀟瀟兩個女孩子，現在瀟瀟和小敏子喝了交杯，你看你選擇和誰喝。”
“啊，什麼意思呀？”
“就是，你想和誰喝交杯酒？”
“不是，我喝什麼交杯呀，我又沒有緋聞男友。”這個守財奴，真是搞笑啊。
可是金鑫這話一出，立馬有人跟著響應，瀟瀟也跟著起哄。我這是怎麼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孽，不可活呀！罷了，不就一杯酒嘛！
“段安淩，把酒滿上！”好像跟你最熟，就你了。
“哇……”又是一陣起哄。
段安淩什麼話都沒說，乖乖端起酒杯。
我對交杯已經習以為常了，以前跟程禦麒就沒少喝，班級聚會的時候，也沒少喝。隻是，這次跟段安淩喝，還是有點怪怪的。
我們十二個人喝了五箱啤酒，羅白特是徹底暈了，直接倒在桌子上，段安淩也吐了，趙敏紅光滿麵，其餘幾個酒量相對要好的走路也有點晃悠。我和瀟瀟喝了兩瓶就沒喝了，尚處於正常狀態。
結完帳，他們一群人抬著羅白特走，我和瀟瀟也在後麵跟著，這麼一群醉漢，不要出什麼事呀！
幸好羅白特喝醉了還比較安分，這一路，還算順利。瀟瀟的宿舍也挨得很近，我們一群人護送著她回到宿舍。
我的宿舍跟他們正好相反的方向，段安淩說要送我回宿舍，我拗不過他，就答應了。雖然經常和段安淩見麵吃飯聊天吵架，但像今天這樣，在月光下，靜靜地走，還是第一次。我很喜歡這種寧謐的感覺。
送到女生宿舍大門口，我向他道謝，也叮囑他回去注意安全。轉身，正好碰到程禦麒和精致女孩王這邊走，看樣子，是約會完，程禦麒送她回來。
看到我們，程禦麒愣了一下，隨即跟我們打招呼。
“去哪喝酒了，也不叫上我？”
“哪敢打擾你風流快活呀？”段安淩這樣說，我的情緒也沒有什麼波動，隻麵帶微笑，看著他倆。
“我先進去了，你們幾個慢慢聊！”精致女孩衝我們點了點頭。
“嗯，早點休息！”程禦麒目光柔和。我的心突然有些酸，他何曾這樣溫柔待我。
“我也先回去了。安淩，你喝了不少，路上注意安全。”說完，衝程禦麒點了點頭，轉身邁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