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們答應了馬天官,靜靜地守在海城關裏,看著外麵黑鎧的守望者們,有序地清理著現場。海城裏的那十幾具飛蛾的屍體,也被我們抬到了海城外。馬天官沒有讓別的守望者靠近我們,他一個人搬走了那十幾具屍體。也是通過他們的清理行動,讓我們見識到了這群唐朝都護府後人驚人的體力。細節也不描繪了,畢竟作為駐軍,他們還需要繼續在那片無人區裏生活下去,沒必要說道太多。各位就想象著三四百個如同瘋子哥般的戰神同時存在,並整齊有序的行動,迸發的是一股子什麼力量就得了。
到十點左右,現場便被清理得很整潔了。因為有昨晚的沙塵緣故,所以暗紅的液體被砂礫吸食,微風吹佛後,戈壁再次安詳平靜。守望者們並沒有對我們揮手或者如何,便靜悄悄地走了。包括馬天官,也跟著他的父輩們離開,至於他們去向哪裏,恐怕隻有陸總知道。
我們依然盲目沮喪,沈頭的屍體被我們用白布蓋住,頭顱放在了一旁。古小風的屍體也擺在旁邊,不遠處是被捆著的謝放。打破沉默的是海城外隱隱約約傳來的腳步聲,步履很沉重。我探頭過去,隻見楊疾滿臉是血的從遠處朝我們走過來。
我跳出了殘破的城牆,那龐大的身體被陽光曬得有種會要爆裂的感覺。楊疾應該認出我了,衝我咧嘴苦笑:“我都看到了,但沒能幫上手。”他一邊說著,一邊低頭讓我看他額頭上一個很大的洞,應該是被什麼東西敲開的:“第八處的那家夥是條漢子,在意識到他沒有想要拿走我的性命時,我將槍口移動了一點。”
我衝他點了點頭:“沈頭死了。”
楊疾還是苦笑:“我看到了。”
他近到了我身前,伸出手往上夠著我的肩膀:“511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離去而形同散沙,這話,我記得是沈頭以前對我們說的。”
我衝他點了點頭,也伸出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卻因為力度的無法把控,而直接把他拍得差點跪到地上。
身後傳來了鐵柱的聲音:“鬼麵,瘋子哥醒來了。”
我和楊疾連忙往後跑去,隻見瘋子哥正陰著臉,緩步走到了古小風的屍體前,他盯著沈頭的頭顱看了幾分鍾,接著摟起了古小風的身體。這一畫麵,在之前我曾經看到過,並且,我已經對自己能夠預知到某些片段逐漸習慣。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我能夠看到在未來時候所發生的一些比較危險情況的畫麵。之後的多年裏,我想過我這一能力的來源,應該就是因為那地宮裏神秘的人型生物血液進入我毛孔的緣故。於是乎,我時不時想——那些地宮裏的神秘人,應該也具備著這一功能吧?那麼,他們應該也能夠窺探到他們殞命的片段吧!既然能夠窺探到,他們又為什麼要選擇進入地下,我始終沒有想明白過,正如這世上那麼多人知道某些舉動會要走向毀滅,但依然想要去嚐試一樣。
並且,這世界上本就有太多太多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想明白的。
鐵柱將整個經過都給瘋子詳細說了,包括陸旭就是約定者這事。瘋子沒出聲,靜靜的聆聽著。到鐵柱說完,瘋子便扭頭望我:“鬼麵,沈頭昨晚的安排是對的,你確實能夠在敵人中獨自應對。接下來,說說你的發現吧?有沒有捕捉到‘斷赤’的一些信息。”
我愣了一下:“你們早就知道斷赤不是樸錦衣。”
瘋子點了點頭,他這次醒來後,似乎變得沉悶了很多,可能是因為看到沈頭離去的緣故吧。
於是,我又將昨晚到今天早晨看到的與經曆過的一切給大夥說了一遍,在說到經曆鐵籠裏的劇痛那段時候,朱敏在我身旁伸出手,當著眾人握緊了我腫脹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