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掛著一貫的平淡表情,碧落忍不住發揮“好為人師”的行事風格,好心給大叔答疑解惑:“大叔,你可要管好你的小弟弟哦,不要隨隨便便遛鳥透氣,難言之隱,一洗了之,洗洗更健康,你好它也好。”
即便是傻子,這會兒也明白過來。
蒲皇瑜突然間由閑適變成了不自在,下意識地把雙腿合攏,碧落看到他的反應,更樂了,再次好意提醒:“大叔,平時要穿寬大透氣的內褲哦,不要束縛了小弟弟,像你這樣夾著它,失了自由,它會抗議的,要是哪天在關鍵時刻罷了工,哎喲,男人的顏麵哪,以後往哪兒擱喲!”
縱是蒲皇瑜平時再怎麼一副波平浪靜的麵孔,這會兒也變得暗潮洶湧起來。
他維持著麵上的平靜,直挺挺地站起身,瞪向得意忘形的碧落,麵皮抽動,咬牙切齒:“死丫頭,沒大沒小無法無天,今天大叔不好好教訓你,你就不知道做人的規矩。”
嗚,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碧落撒開腳丫就跑,沒跑出兩步,就被“捕快”捉拿,真是捕得太快哈!
蒲皇瑜鉗著她的手腕,恨恨地叫:“死丫頭,三綻和蓮平時是怎麼教你的,一點女兒家樣子也沒有,今兒個大叔就叔代父職讓你知道做女兒家應該有的樣子!”
碧落掙脫不得,揚著嗓子喊:“隱哥哥,救命!”
隱往躺椅上一躺,呈樂觀其成狀:“哎喲,墳妹妹,哥哥我剛自宮完畢,行動不便,妹妹自救先。”
哼,她就知道,每逢重大時刻,隱哥哥都派不上用場。
蒲皇瑜挑挑眉,欣賞她恨恨的表情,同時不忘落井下石:“碧落,看你做人多失敗,所謂民怨所歸,朕今天要是不教訓教訓你,就難服民眾。”
這時不軟,更待何時嘛,識時務者為俊傑!
碧落甜膩膩地笑,甜膩膩地開口:“大叔,大叔,阿豬係,碧落知道錯了,大叔高抬貴手饒我一回吧。所謂事不過三,碧落才犯這一次而已,隻要阿豬係饒我一回,碧落必改過自新絕不再犯。這院裏什麼人也沒有,大叔完全不必擔心皇家威信被挑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再也不提,OK?”
蒲皇瑜朝隱努努嘴:“喏,他不是人?”
碧落三八兮兮地踮起腳湊近他耳朵小聲道:“大叔,你有所不知,隱和我一樣,都不是人,都是石頭,石頭哪長嘴嘛,不會亂講的,你放心好了!”
“是嗎?我看你這石頭倒是滿嘴胡言信口開河,石頭也不全是不長嘴!”
“嘁,你有完沒完了!給你梯子,你不順勢往下爬,你還坐那兒幹嗎,沒聽人說高處不勝寒!大叔,乖,快下來,您老要是不慣走梯子,我給你另備了台階,來,您老慢點,俺扶你。”
看她又自說自話,蒲皇瑜心裏突然生出無力感,問:“碧落,這就是你所說的軟硬兼施嗎?隻是,對大叔,不,管,用。”
碧落篤定他不會傷害她,也就不再掙紮,又換上嬉皮笑臉樣:“大叔,隨便您,您老愛咋咋的,隻要您老不嫌手酸,您就盡管握著我的皓腕好了。反正俺最近托大叔的福,不摸吧沒客人上門,俺很閑,有大把時間陪您耗。請問,大叔,您老這樣站著累不?要不要先坐下歇歇?”
這丫頭明明長得和畫像一樣,可氣質怎麼差了這麼遠?畫像上的她可是一臉國母相,巧笑嫣然,溫良嫻淑,哪像現在這麼無賴?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碧落繼續搖晃被他鉗製的手腕,嬌滴滴地撒嬌:“大叔,阿豬係,你看嘛,人家很嫩的,你看你把人家的小皮膚都給弄青了,人家皓腕的關節好脆弱好脆弱,要不,你改抓人家柔弱無骨的回春妙手,好伐?”
她的手怎麼這麼涼?雖柔弱無骨,卻冰冷沁涼,和他的火熱相比,可謂是“冰與火的纏綿”。
當“纏綿”二字跳入蒲皇瑜的腦子,他盯著兩人交纏的十指,有瞬間的失聲,再看到碧落裝出一副扭捏的小女兒態含羞帶怯地衝他拋媚眼,他心裏某個地方似錯位般“咯噔”一動,這一動,又似一道閃電劈在他身上,震落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