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麵色惶恐的太醫魚貫而出,其中一人幾乎是貼著地麵手腳並用爬行而出。
跟在風晴身後,走進內室,碧落看到了一臉怒氣正原地打轉的“皇上”。
風晴恭敬地行禮:“王爺,我把碧落帶來了,或許她有辦法。”
人命關天的事,她可不敢強出頭,忙道:“太醫都搞不定,我怎麼可能有辦法。”
穿著祥雲皇袍的替身“皇上”蒲桑榆冷冷地看碧落一眼道:“你最好是有辦法,否則,我要你好看!”
嗚,假皇上怎麼比真皇上還威嚴,嚇死人!
碧落不敢與他的冰冷眼神對視,轉過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蒲皇瑜。他雙眼緊閉,臉色發青,嘴唇蒼白,病懨懨的樣子和幾個時辰前判若兩人。這,是他?如果不是看到他眉心的吻痕和嘴角的貓須印,碧落差點不敢相認。咳,就算病來如山倒,那他倒得也未免太快了點。
蒲桑榆盯著碧落,看她吃驚的表情,怒道:“你這妖孽!你看看你把他臉弄成了什麼鬼樣子!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讓你陪葬!”
風晴也道:“碧落,大哥知道你異於常人,你以前可以隨便編瞎話糊弄我,可現在人命關天,你可別兒戲。那天明明見你用手指劃皇上臉時沒什麼力度,當時也沒見皇上臉上留下什麼印跡,為何第二天會出現青痕?現在他這樣,或多或少與你有關係,你快想想辦法。要是皇上真是因為你出了事,大哥也不會饒你!”
碧落納悶地一邊打量病號一邊小聲嘀咕:“我法力那麼弱,就算不塗藥,這青痕過個三五天也會自動消失,怎麼可能把他害成這樣?太醫怎麼說?”
蒲桑榆煩躁地揮揮空氣,怒氣難消:“那幫飯桶查了半天都沒找到原因,隻說體內有兩股真氣在相互衝撞。”
碧落猜道:“練武走火入魔了?”
蒲桑榆瞪她一眼,斥道:“一派胡言!我們從不練武。從良剛才試過,這真氣和練武人的真氣不一樣。”
從不練武?看“大叔”身手敏捷,明明武功很好的樣子。
風晴從旁解惑:“皇上和王爺的武功是與生俱來,不用練就能打敗我,所以你的猜測不成立。”
與生俱來?這麼神?
他的脈膊平穩有力,體溫正常,除了臉色難看外,常見病的症狀都沒有。至於體內真氣,對她來說,那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東西,她對此一無所知無能為力。
裝模作樣檢查一番後,她摸摸耳垂,心虛地對風晴說:“把隱接來吧,合二人之力,或許能想出辦法。”
風晴走出去後,碧落瞟瞟強硬而冷洌的蒲桑榆,沒話找話:“王爺,水仙可有辦法?”
蒲桑榆倒進太師椅,疲憊地閉上眼,一邊用拳頭敲打額頭一邊說:“水神官正閉關修煉,進關前,他說此次閉關茲事體大,若非他主動破關,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予理會。”
當神官很了不起嗎?!擺什麼亂譜!
碧落“哼”一聲,吩咐旁邊待命的丫環:“去,給我端一盆清水來。”
當丫環按指示將清水盆放到床邊的茶幾上,碧落對蒲桑榆道:“你留下,讓其他人都退下,沒有允許,誰也不要進來。”
待眾人退下,碧落把雙手浸入水盆,開始凝神“視頻”水仙。清水似煮沸了般咕嘟咕嘟冒著泡,而後,水泡沉澱,水麵如鏡,鏡中現出了水仙盤腿打坐的身影。
蒲桑榆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雙手緊握著盆沿,湊近水麵急喚:“水神官!”
水仙緩緩張開眼,目光如炬,他點點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碧落讓蒲桑榆扶起蒲皇瑜,把他的臉置於水盆正上方,讓水仙看個真切。
水仙點了點頭,瞥碧落一眼,眼中隱含埋怨。
這一眼讓碧落心虛地手指痙攣,呼,難不成真是她碧落闖的禍?
“視頻”的唯一壞處就是沒有“話筒和耳麥”,所以隻能靠讀“唇語”來交流。
隨著水仙的嘴一開一合,碧落的臉似高樓坍塌般垮成一團。
蒲桑榆焦急地問:“水神官說什麼了?他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