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瘋狂石頭(42)(1 / 1)

碧落垂著眼使勁望向自己噘起的嘴,想看看自己被咬成什麼樣,她不知她這樣子看在蒲皇瑜眼裏是多麼可愛和誘人。沒等她看出什麼所以然,隻覺眼前又罩過來一片陰影,噘起的嘴再次痛呼出聲。

“喂,黃花魚,你造反啊,好痛!”

看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蒲皇瑜暗歎口氣,輕揉地撫摸那塊被咬紅的肥腫,似自言自語般低喃:“真想把你咬碎了吞進肚子裏。”

不解風情的碧落翻個白眼,抗議:“你是反芻的牛啊,你知不知道吃石頭容易得結石!”

牛繼續自言自語:“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乃傻瓜也。”

碧落抓住他的手,咬一口,再咬一口,完全為兩天後的獨立行走樂不可支:“黃花魚,再過兩天,我真能活動自如了?那你要說話算話,要教我練那什麼瞬間移步、平步青雲、縱橫天下、萬水千山、咫尺天涯……”

蒲皇瑜眼裏似有流光飛舞,看她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心底不禁又是一聲歎息。

這個小東西對男女之情的遲鈍程度和蓮有一拚。蓮是懂了裝不懂,到處打太極,這小東西卻是實實在在不懂,隻知親著吻著感覺很舒服,也不想想為何要親吻為何和他親吻。一想到她吻他時可能和吻別人是一個味兒,他心裏就不是滋味兒。

另外,你儂我儂煞是情儂時候,能不能不要談法術?能不能隻是有你有我,靜享卿卿我我良辰?

“喂,黃魚花,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晴大哥說啥壞消息了?燕子破怎樣了?”

還有,兩人獨處時分,能否不談國家大事?

蒲皇瑜往床上一躺,拍拍胸口道:“過來,陪我睡一會兒。”

碧落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說,乖乖伏在他胸口,手指無意識地扯著他腰帶,低聲問:“很棘手?”

蒲皇瑜闔上眼,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她頭發,半天不吭聲。

在碧落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落落,等你好了,我送你回槐樹下,好不好?”

碧落一震,“嗯”一聲。

這段時間在宮裏朝夕相處,她差點忘了她的家是槐樹下,差點忘了她早晚是要回家的,差點忘了宮不過是個暫時的落腳點。以前聞宮色變,現在聽說過兩日就要離開宮,心裏竟然生出不舍,酸酸的感覺好奇怪。宮,仍是那個宮,到底是哪兒不一樣了?

碧落把頭抬起,想從他胸口移開,不料他撫著她頭發的手稍一用力,又把她摁回了胸口。

她在他胸口磨蹭兩下,無聊地抓起他的手,把他手指掰開又合攏,合攏又掰開。

他腕上係著條銀色的腕帶,帶上繡著祥雲,帶下是一條約一寸的疤。

這是碧落第一次看到這條疤。

雖然之前聽隱說過他割腕放血的壯景,但因沒有親眼目睹,總覺隱在誇張。這會兒這條疤真實地近在眼前,想說不震撼,那是不可能。

蒲皇瑜把手腕塞進被子,倦倦地開口:“芙蓉的去疤膏很靈,多抹幾次疤就沒了。”

騙人,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兒了!聽隱說,他當時流的血把整個天心石都浸透了,那要流多少血?

這陣子,他的臉色明顯不如以前紅潤,很容易就疲倦,水仙說要補好久才能把失去的血和元氣補回來。

這個傻瓜,笨蛋!血魄是可以亂用的嗎?!

都道人有三魂七魄,人要死時,七魄先散,然後三魂再離。但在東來國,皇室血脈皆有三魂八魄,這第八魄就是血魄,居於皇子貼身佩戴的天心玉佩中。

皇子出生時,水仙將皇子的玉佩浸在臍血中浸泡,玉佩吸收了臍血的精華,從此認皇子為主人,成為皇子的保護石。一旦皇子有生命之憂,無論是三魂離身還是七魄出竅,它都能暫時鎖住魂魄,為水仙爭取時間尋找解救辦法。另外,在危急時刻,皇子可血祭玉佩召喚水仙,水仙收到信號後會第一時間前來護駕。每個皇子的血魄,一生中隻能啟用三次,非重大到危及自身性命的時刻,不可使用。

蒲皇瑜為了她,已啟用一次。這一次,在水仙眼裏是十足的浪費,令水仙扼腕歎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