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麒,你非要走嗎,金丹期境界在俺眼中已經萬人敵了,至於修道升仙,這簡直就是傳說啊。”
五大三粗的趙華虎坐在趙子麒麵前滔滔不絕,口水濺了趙子麒一臉。
趙子麒尷尬地擦了擦臉上的碎沫,道:“幹爹,您歇歇氣,有話慢慢說,來,先喝口茶。”
“嗯,是有點累。”
趙華虎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剛要繼續勸導,趙子麒趕忙岔開話題道:“幹爹,我突然想到大爺爺有事找我,您休息會兒,我去去就回。”
“子麒,子……這個臭小子!”趙子麒無視著趙華虎的挽留,一溜煙兒跑沒了影。
“看來子麒去意已決,哎……”趙華虎手握空茶杯搖頭苦歎,他待趙子麒如親生兒子一般,如今就要別離,心中百般滋味隻能化作聲聲歎息。
“呼,沒想到幹爹還有這麼一麵,真是……”
趙子麒一口氣跑到趙城門口方止,正在嘀咕的時候,趙德海遠遠走來瞧見了他,揮手笑道:“子麒,做什麼呢?”
“大爺爺!”
趙子麒笑嗬嗬地跑上前攙扶趙德海,趙德海滿意地點了點頭,和藹笑道:“你不在家中休息,為何獨自跑到這裏發呆?”
“哎,還不是幹爹舍不得我走……”
趙子麒當下便將趙華虎的苦口婆心如實道來,趙德海聽後不怒自威道:“婆婆媽媽,子麒,休聽你幹爹胡言!大丈夫誌在四方,天下為家,去尋你心中的道吧,大爺爺絕對支持你!”
趙子麒聞言一陣感動,他知道趙德海絕對比趙華虎更為舍不得他,因為趙德海年事已高,趙子麒此去不知多久才會歸來,隻怕無再見之日。
“大爺爺,子麒定將問鼎仙途,以振趙家之名!”趙子麒攥拳堅定道。
“好,有誌氣!”趙德海欣慰地拍了拍趙子麒的肩膀道,“準備何時動身?”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打算盡早啟程。”
“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如何?”
“嗯?”趙子麒沒想到趙德海比他還要著急,竟然想他明日啟程上路。
“怎麼?有何遲疑?”
“大爺爺,您不想子麒多陪陪您嗎?”
趙德海看著趙子麒滿臉的疑惑,捋著胡子淡然道:“留君百日終須一別,長痛不如短痛。”
趙子麒聞言心生不忍,想要出言多呆些時日,豈料趙德海抬手止住他的話勢道:“多說無益,你先回家與你父親詳商此事,他自有定奪。”
“也好,那子麒先行別過!”趙子麒強斂不舍之態,徑自尋趙丹鋒而去。
趙丹鋒這時正在家中踱步思量此事,見趙子麒歸來不知喜悲是好,聲音異常平靜道:“子麒,過來坐。”
“嗯。”趙子麒心情也極為矛盾,順從地坐在一旁,靜待趙丹鋒發話。
趙丹鋒思考片刻後緩緩道來:“子麒,你可去意已決?”
“是的,當您第一次跟我講解武道境界時,我就已經下定決心必要修道升仙,如今已達金丹期境界,俗世之中再難尋名師指點,僅憑孩兒己力,恐難達到更高深的境界,此去定是不疑。”
“如此看來,為父也不好過多幹預,兒孫自有兒孫福,當初替你起名為‘子麒’就是想你非池中之物,果不負眾望,哎,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也該告知於你了。”
趙丹鋒神情嚴肅,趙子麒知道定有要事相告,正襟危坐,聽得一絲不苟。
“你母親並未亡故,她仍活於世間,隻是不知現在何地。”
趙丹鋒語氣甚是悲涼,眉宇間盡顯愁態,他本以為趙子麒聽後會很震驚,豈料趙子麒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什麼?”
趙丹鋒的嚴肅和悲傷皆化為愕然,不明所以地等待著趙子麒的回答。
“我小時候無意間聽到王嬸和李大娘談論您和我母親的事情,我雖然聽得模糊,但是至少知道我母親沒有去世,她隻是在生下我不久後離開了而已。”
趙子麒敘述的時候很淡定,似乎這隻是別人的事情,個中滋味隻有他兀自明了。
“原來是這樣,哎……”趙丹鋒長歎一聲,搖了搖頭道,“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本以為你一直被蒙在鼓裏,沒想到卻是為父當局者迷。”
“父親,您可知我母親去向何處?”
趙子麒終於問出了多年以來深藏在心底的話語,這句話他曾千萬次在夢中詢問過趙丹鋒,可惜從未得到過答案。
謎底揭曉的時刻就在下一瞬,趙子麒表麵沉著冷靜,實則心中波濤洶湧,分外期待。
“你的母親是水月宮之人,水月宮乃是中級修煉門派,門下女子居多,實力底蘊都不是你我可以妄加揣測的。”
趙丹鋒無力地笑了笑,似是自嘲,又似是感歎:“水月宮宮主是你母親的師父,你母親在俗世遊曆時與我相識,彼此情投意合之後相約白首,豈料在你滿月不久後,水月宮突然來人將你母親強行帶走,至此再無任何消息。”